任劳任怨的苦命母亲,因不满她人生的悲哀,于是将所有的希望,都化为沉重的压力,通通施加到他的身上。似乎他的人生,从一出生开始,就该像个没有灵魂的提线木偶,被牢牢操控着,不能走错一步。
只会吃喝嫖赌,脾性恶臭的后爸,更是把他们当成出气筒,摇钱树,日复一日的恐吓,使用暴力,以来满足他那恶劣不堪的虚荣心与大男子主义。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甚至连新年夜,他都等不来一次团圆饭。
那个家连避风港都算不上,回不回去又有什么关系。
就算没有这些人,他也会被原生家庭的枷锁,困在无形的笼子里出不来。
他打住对方的好意,再次很明确,强硬地拒绝,“靳迟,你别这样对我。”
靳迟将睫毛垂了下来,有点沮丧,不禁喟叹了起来,“要是这个世界上,有后悔药就好了,真想吃一颗。”
“那样的话,我们是不是就能重新开始了?”
余真被这话扼住,过了几秒后,他才缓缓从嘴里吐出了几个字来,“靳迟,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他因为好成绩,才进入了别人遥不可及,挤破脑袋都想进的学校。
而靳迟,却只要家里花花钱,靠靠关系,就能进来了。
如果不是因为学习,他们这两种人,说不定这辈子都不可能碰的上面。
余真不知道,靳迟对他的执念,为何如此之深。
靳迟伸了伸宽大的手掌,捏住了他的手,真挚的说道:“余真,不管你信不信,我可能真的喜欢上你了。”
还没等他再次有反应,外边的门给推了进来,几道顽劣的笑声伴随耳侧,让人听了如芒在背。
陈嘉伟对着他们鼓了鼓掌,“你们,还真是玩的变态啊,谈恋爱了都不跟我说一声。”
第四十五章 我在搞囚禁
“怎么说我也算的上是半个媒人,不请我进去坐坐?”
陈嘉伟将手浅浅地抄进了口袋,一脸轻佻洒脱,从门外走了进来。
靳迟蹙眉,问他,“你来干什么?”
陈嘉伟一屁股坐到了余真旁边的椅子上,回靳迟,“怎么?还是我告诉的你地址,不然你找得到他?”
靳迟不悦,“你故意的?”
“我就是想证实一下,你们是不是真的在一起了。”
陈嘉伟用手指点了点桌面,接着拿出手机往他们那对准了脸,照去。
“哈,真想给你们拍照留个纪念。”
靳迟将余真拦到了身后,伸出手一把抢过对方手中的手机,却发现连屏幕都没开。
他有些气恼,“你是不是有病?”
陈嘉伟一本正经,笑的不亦乐乎,“你第一天知道我有病?”
余真脑袋一片混乱,搞不清这种场面,几分浑噩,“你们出去,都给我走。”
他焦急地赶人。
余真抬头看了眼靳迟,眼睛很亮,声音有点哑,却铿锵有力,“靳迟,你要是真的觉得对不起我,现在就让陈嘉伟,跟着你走。”
他又加了句,“别再来烦我。”
靳迟还来不及说些什么,烦扰的思绪染上眉宇间,余真再次打断了他的话,礼貌的说道:“谢谢。”
陈嘉伟在笑,笑的胸腔都震了起来。
似乎在看靳迟的笑话。
“好。”
靳迟怔,狠狠地皱了下眉头,然后扯上陈嘉伟的手臂,拉着他就往门外走。
陈嘉伟掏了包烟,往嘴里叼了根,死活赖着不肯走,不耐烦地推了把靳迟。
“放手。”
他败兴,言之凿凿,不知道在打什么鬼心思,“你以为就你想余真啊,这么久没见了,我也想,我要呆这好好跟人家聊聊天再走。”
靳迟冷笑,透出点胁迫感,“陈嘉伟,你是不是找教训,我都叫你走了。”
陈嘉伟大口的抽着烟,将青灰色的烟雾,往靳迟脸上吐,笑的眼睛弯弯,“我又不是你的狗,得对你言听计从?”
“去你大爷的,陈嘉伟,你什么意思?”
靳迟揪起他的领子,拎了起来。
两人四目相对,硝烟四起,眼中满是不服气。
他把燃着火花的烟头,往靳迟身后的墙壁撵了去,直到彻底浇灭那抹渺茫的光亮。
陈嘉伟从喉腔挤出一点低沉的嗓音,听着多少有点阴瘆,“我要让你知道,到底谁才是主人。”
靳迟气,心有怒火,此刻以燎原之势燃起。
陈家跟靳家是世交,陈嘉伟跟靳迟从小又是一块长大的,看在对方的面子上,靳迟也不会撕破脸皮,去动陈嘉伟。
毕竟,他要是动手,坏的就是两家人的脸面。
陈嘉伟见他想打,又不想打的模样,索性将烟头扔了,捏着拳头先发制人的往对方脸上砸了一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