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对方那双凌厉,冷漠的眼对了上去,余真不由自主地侧过了下巴,转头去看那个检察官的背影,却被身旁的男人扣住了后脑勺,重新转移了视线。
他恍惚,问,“我是不是认识那个人?为什么看着这么眼熟。”
祁宴深不以为然,跟扯家常似的的对他开玩笑道:“你怎么看谁都眼熟啊?”
余真拱了拱鼻子,从喉腔发出点气音,有点失望,“哦。”
当天从法院回来后,他们就登上了飞机,回到了外国。
这里人生地不熟的,余真刚到这,还有点陌生。头几天做了些噩梦,深夜惊醒后,他还会哭的稀里哗啦。
祁宴深睡眠浅,经常会被他惊醒。
余真眨巴了下眼,哽咽到不行。
祁宴深便用手揩过他眼角的泪,时常笑自己是个爱哭包。
这人的性子,到目前看来,余真觉得还是温温柔柔的,没什么脾气,就算自己偶尔闹着性子不听话,对方也还是会很有耐性的哄着他。
他便慢慢地开始依赖对方,信任对方。
就像是一颗孤立无援的小草,依傍了棵庞然大树,不得已与底下强大的根系,附着在一块,就此赖以生存着。
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这么去形容。
因为他的事情,祁宴深足足拖了半年多的行程。
过几天便就是祁钟纾的六十大寿了,见祁宴深还是回来了,也没再为难人,叫他带上余真回家吃顿饭。
作为家里的长子,祁宴深也要有所表示,当即在五星级酒店包了场,请了不少的社会名流,商圈大佬,知名人士前来给祁钟纾祝寿。
当着所有人的面,祁宴深给足了祁钟纾面子,为其送上了前不久他在拍卖会上,以两千万人民币拍价下的古董花瓶。
父子两这才不计前嫌,化干戈为玉帛。
为了不让余真在家里无聊,祁宴深便把他带了过来,顺便正大光明的承认了两人的关系。
在国外同性婚姻是合法的,所以不似在国内,人们会对同性、关系看的那般如履薄冰,就算他们在大街上亲吻牵手,也不会有人会指指点点。
祁宴深在忙,找了个贵宾座,让他坐了去。
余真盯着对面中心的钟,眼珠子跟着时针转了一圈,没多会儿就困了。
旁边的男人,盯了盯他,笑着说,“你是中国人吗?”
他将目光对了去,看着那张在这百里挑一,才能找出的华裔面孔,不禁倍感亲切了起来,回道:“我是。”
男人问了他的名字,两人便开始闲聊了起来。
男人笑的一双眸子狭长,眉眼弯弯,显得格外斯文,向他递了张名片。
余真瞥了眼上面的名字和职位,便将其收到了口袋中。
男人名为褚犹,是个在国内外都有生意往来,开着好几家连锁高档珠宝公司的老板。
褚犹捂着嘴轻咳了下,将自己的手机递了过去,诚恳的说道:“作为交换,你给我留个电话吧,就当是交个朋友。”
余真也没想那么多,拿过对方的手机,往联系人里输了自己的电话号码。
第一次在国外交到了朋友,他喝了些酒,还有点开心。
到了散场的时候,祁宴深还有些事要处理,便让助理来找了他,送自己回家。
他身上有些酒味,但不仔细闻,是闻不出来的。
回到家后,余真趴在床上睡着了,手机屏幕亮了下,是褚犹给自己发的短信,寥寥两个字,晚安。
祁宴深后余真回的家,见人睡着了,便将他身上的被子掖了掖,一靠近过去,酒气就这么迎面扑了过来。
他捏了捏那人的脸蛋,手上的动作还是轻的,但眼神却暗了几分下来,“不是说了,不要喝酒吗?”
咛喃了声后,他将人身上熏了酒味的衣服扒了下来,打算重新换件。
啪嗒一声,一张铂金质感的名片,从口袋落了下来。
掉在了地板上。
祁宴深顿了下,眼神往那张卡上睨了去,弯腰捡了起来。
看到那张名片的名字后,他蹙了蹙眉头,将卡掰断了,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内。
第二天,余真醒了,头还有些昏乎。
他看了看身上的衣服,已经换过新了。
跟往常一样,他下楼吃早饭,准备去上学。保姆递了杯煮酒茶过来,说是祁宴深吩咐的。
他这才想起来昨晚的事,问保姆昨天自己换洗的衣服里,有没有夹着一张名片。
保姆摇摇头,回他,“没有呢,我没看到。”
余真揉了揉太阳穴,吃完早饭后,又开始上楼找,往屋里翻了个遍,却始终没寻到影。
打开手机后,弹了条消息出来。
是褚犹给他发的。
第九十一章 我都舍不得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