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没什么人,他到那给余成打个电话。
于是,他拖着摇摇欲坠的身体一路过去。
不过不巧,里边正好有人。听到聊天声他还警惕地躲了躲。
点儿可真他妈背啊……
没等他内心骂完,就听到里边传出来的细碎交谈声。
——“他是你的什么人?”
张漾把温水杯子换到右手,“盛京他——”
“是我的情夫。”
林知衍惊得嘴巴张成一个圆圆的“o”型。
张漾内心掂量着,抿了一口温水,“情人?姘头?嗯……总之不是恋人。”
作者有话说:
盛京(傻乐):跟做梦似的。
山:就那点出息了(拽走张漾)
张漾:OuO
第56章
——总之不是恋人。
林知衍微怔, 旋即道歉:“是我话多了。”
张漾一笑:“没事。”
这些日子,他都在想这个问题,毕竟他和盛京以后总不能就这样没名没分的继续下去吧。今天只不过是借林知衍的机会说出来。
更是说给自己听的。
躲在一侧的盛京分不清是酒醒还是醉过了头, 像是头顶悬着一架巨型鼓风机, 强烈的风浪吹得头皮发麻。
后来休息区的二人又说了些什么, 盛京没有再听了。那会他哪会就跟死了一样,就算听也听不懂了。
——
这场宴会阵仗并不算大,但却声势浩大,远在缙洲的景年听说宴会有张漾,当天直接飞过来了,那自然也不能少了孟策舟。
飞机是在当天中午落地,他们赶来时,宴会已经进行到一半了。
鎏金大厦顶层。
景年缙洲人, 在国内并没有什么深交挚友, 张漾算唯一一个, 于是,在一进门后便让侍者带着去找人了。
虽不是本国人,但孟氏也是威名显赫, 不容怠慢,一行人很快给落了单的孟策舟安排。
“孟总。”
余成带着一行人走来, 恭恭敬敬道:“孟总,我们盛总等待多时了,请随我们来。”
穿过弯弯绕绕的卡座与走廊, 绕过灯红酒绿,来到了最豪华的那间, 余成为其推开门。
房间里的人并不多, 即使自动落地窗边还摆着两盆硕大几乎顶到天花板的绿植, 其空间也仍富余。
在一众权贵里,盛京坐在中间显眼的位置,孟望喝老大,抱着酒瓶不省人事,其余几个也眼观鼻鼻观心,战战兢兢地坐着。
孟策舟一进门便是刺鼻颓靡的酒气与“哗啦”一声。
被甩在地面炸碎的酒瓶,玻璃片四溅,顺着柔滑的地毯飞至孟策舟的脚边停下。
孟策舟挑眉,似是质问似是疑问:“等—候—多—时?”
面对一地的狼狈不堪,余成捋了捋自己炸开的毛发,硬着头皮说:“我们盛总——心里有您。”
孟策舟扯了一下嘴角,踢开玻璃片大步走过去。
虽说这屋子里的都是太子圈的权贵,但权贵与权贵之间也是分三六九等。孟策舟抬手,几乎将人都遣退出去。
房间内只留孟策舟、孟望与盛京。
对上那双熟悉的如黑曜石般的眸子,隔着犹如黑雾笼罩般的阴沉在怒火中烧,盛京虽然没吭声,但几乎将能说的脏话都写在了脸上。
“盛总别生气。”
余成话音刚落,盛京立刻炸了:“靠,我生气?我生什么气?我哪有资格生气,老子才不气,气死平白让别人高兴!”
“啊?”
余成挠挠头,面对莫名的盛怒摸不着头脑,只能求助在场唯一正常人:“刚才还好好的,自从去休息区一趟回来就这样了。”
“喝醉了吧。”
孟策舟随口道。
“谁喝醉了?我才没醉,我清醒的很,我盛老二这辈子,再也没这么清醒的时候了……我倒巴不得我喝醉了,眼睛一闭呼呼大睡,什么也不用管什么不用听,一觉醒来继续没心没肺的活着……那些听了就难受的话我才是最不愿意知道的,我宁愿一辈子被蒙在鼓里,可已经听了我有什么办法?我他妈能怎么办!”
盛京暴怒,双目血红,把手里的玻璃本狠狠在桌上一砸。
“盛总消消气——”
余成带着几个手下赶紧去劝。
孟策舟拉了个没人坐碰的椅子坐下,“别管他。”
“他现在正在气头上呢,你们以为现在真能劝得住他?”孟策舟掏出包烟来,悠悠道:“让他继续骂,等这里闹大了再说,张漾就在隔壁,等会过来了他就没这么大火气了。”
“啊……”余成又懵了,不过还是很识相的带人出去了。
盛京脖子一梗,指着不远处的门:“让他来,现在就让他过来,我就不信了,还能怕了他不成?”
但明显声调比刚才低了大半。
孟策舟点了根烟,笑着摇摇头,不是嘲笑,而是觉得,盛老二又在自己跟自己吵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