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絮絮叨叨的说着些琐碎的事情, 与他寻常的人设格格不入。
姜越知忍无可忍, 拉开门把扔了块浴巾出来砸在他的头上, 妄图敲开这个厚脸皮的脑袋, 看看到底是什么光景。
“沈最, 你再跟着我, 我就把你脑袋敲碎!”
沈最靠着墙壁歪头看她,闻言脸上的笑意又宠又坏,他像是终于卸下了一个沉重的包袱一般,心情似乎尤其畅快, 对于姜越知的恼怒并不为之所动,而是贱次次的回她一个萌萌的表情, 外加一个恼人的“哦”。
姜越知不明白他是突然解锁了什么厚脸皮的特殊技能,彻底无奈,重新重重的甩上了门。
门板剧烈的震动,沈最抬手挥了挥自己脸前并不存在的灰尘,笑的胸腔震荡,肆意浪荡。
等两个人终于从楼上下来,林姨已经做好了饭,姜越知接过林姨手里的碗筷站在桌边摆好,赌气一样的不去看身后紧贴上来的人。
沈最站在她身后,伸手环住了她的腰,将人的整个后背拥进怀里,贴着她的耳朵轻声问:“我们今天正好有空,去挑挑衣服什么的吧,如果没有特别合适的,也好提前找人定做,你结婚,嫁妆我来准备,当然你放心,求婚的仪式感绝对不会少,只是,知知,我有点迫不及待想把你娶回家了,你要是还有顾虑,咱们可以先订婚。”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姜越知的耳边,让她轻微的打了个战栗。
她缩了缩脖子,逃避的去推身后的人,也没有对他的话给出正面的回应。
“先吃饭!”
沈最轻笑一声,并没有再多说,也没有让她直接给出回答,他了解他的姑娘,固执又倔强,认准的事情八头牛也拉不回来,若非她自己想的清楚明白,任何人都不可能让她勉强自己去做不愿意做的事情。
但同样的,他的姑娘已经决定跟他在一起,也一样不会轻易改变。
他们只是需要一点点的时间,而他等得起。
两个人沉默的吃完饭,还是决定出门逛逛,总是呆在家里难免心情憋闷,逛逛街,让大脑放空,似乎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沈最!”
两个人刚出门,一辆面包车就迎面撞上了他们的车子,楚荆从驾驶座上跳下来,怒吼着朝他们冲了过来。
他拎着一根棒球棍站在车子外,隔着车窗玻璃,满眼猩红的盯着沈最,眼底迸发出的浓浓怒火似乎是想要吞噬一切的狠厉决绝。
寒风呼啸,晃动着周遭光秃秃的树梢,发出凄厉嘈杂的声响。
没人动作的几秒内,也没人说话,酝酿着风暴的沉寂最是磨人。
姜越知想动,却被沈最按住手。
他淡然的一笑,神色如常。
可这种淡然显然刺激到了楚荆。
片刻的对峙后,没有给任何人反应的余地,下一秒,楚荆就扬起了手中的棒球棍,挥向了车窗玻璃。
钢化玻璃很难破碎,只是瞬间由撞击点向外龟裂,然后随着他锲而不舍的敲砸,渐渐撕扯出裂口。
他疯了一样的动作早就没了理智,整个人气喘如牛也丝毫不减动作的频率。
沈最在楚荆终于缓下身形后,按下车门开锁键,抬脚向外重重的踹了出去。
楚荆被车门撞到,巨大的后坐力让他接连踉跄了好几步。
他勉强站稳身子,神情怨毒的看着面前站定的沈最,目眦欲裂的指向他:“沈最,你毁了我妈这些年苦心孤诣经营的一切,一条活路都不给她留,你甚至断了我在楚家最后的退路!”
姜越知也连忙下车绕过车头,看向周围,她察觉到了楚荆的情绪已经到了濒临崩溃的边缘。
她压低声音问沈最:“你那些平时都形影不离的黑衣人呢?!”
沈最几乎是被她这样的形容词逗笑,压根没意识到现在的状况似乎根本不适合他们玩味一般的调侃,又或许他根本没有将对面那个人放在眼里。
“你不是不喜欢看见他们老在周围晃,今天我休息,好不容易能陪你,就给他们放假了。”
姜越知扶额:“牛逼,这都什么时候,你给他们放假。”
楚荆见两人的样子,本就已经压抑不住的怒火直冲向天灵盖,他从大衣口袋里突然摸出一把军用匕首,甩开后将明晃晃的刀刃指向沈最。
沈最的目光倏然凛冽起来,他一瞬不瞬的盯着那把寒光闪烁的刀子,又用余光判断了一下三个人此时的位置。
即便他清楚,楚荆首要的报复对象是自己却也不敢冒一丝一毫让姜越知受到伤害的风险。
他赌不起,也不敢赌。
“知知,你先回去,他的目标是我,整件事情也只是我们俩个人之间的恩怨,和你没有关系,你进屋去,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