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知,我不明白,这件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么,有那么重要吗?我做与没做,都不妨碍我对你的感情和我对你好,难道不是吗?”
“我只是想回去睡个觉,我需要安静,你不懂吗沈最!”
说完,她猛地拉开房门,头也不回的奔向走廊尽头的那间卧室,一进门就将卧室直接反锁上了。
沈最没有追来。
她长舒一口气,颓然的走到床边,一头栽倒在枕头上。
脑壳嗡嗡作响,她遍寻不到方向。
但这样的安宁并没有持续太久,卧室的窗户突然哗哗作响,姜越知震惊的看着出现在窗口的沈最,惊得目瞪口呆。
他竟然从外面,直接爬了上来。
“沈最,你到底要干嘛?!”
“干!”
姜越知被他突然的梗搞得没了脾气,破罐子破摔,直接将自己整个人连头都埋进被子,彻底装死。
他们其实并没有闹过多少脾气,从前她别有所图,如今他对她太好,所以只一次,她连闹脾气都没有多少发挥的余地。
姜越知倏然怔住。
她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所有的行为其实更像是一种闹脾气。
这样的认知让她有些惊讶。
但更多的,是一种羞耻。
人命关天,她到底在干什么。
想到这,她猛地从被子里重新翻坐起来,怨怼的看着床边的沈最。
“沈最,你到底想怎么样啊!”
姜越知恨恨的盯着沈最,心里五味杂陈。
“太晚了,该睡觉了,你不愿意在主卧睡,我就只好过来找你。”
说罢,沈最直接拖鞋上了床,捞住姜越知的腰,顺势把人放倒在床上。
他在旁边躺下,把人搂在怀里,手臂还紧紧的环绕着她的腰。
姜越知认命的闭上眼睛,企图以此来逃避和沈最有所交流。
“我爱你,知知,为了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头顶传来清晰的呢喃声,声音有些哑,还带着轻微的颤抖和叹息。
姜越知心中一动。
她不是听不出这些话的弦外音。
因为爱她,所以她想要的生活和想要的沈最,他都清楚明白,所以他不会去做更过分的事情了。
沈最自嘲的笑了笑,吻了吻她的头顶,柔缓沉哑的声线渐渐流出他耐心的解释。
很多事情,姜越知都知道,但细节并不了解的十分清楚,从十多年前沈家长子夫妻遇害案开始,到如今的你死我活,再到高雯颖、琳凌事情的过程,她安静地听着他以一种极其平淡且置身事外的态度和口吻,娓娓道来那些命途多舛的从前,和那些痛苦不堪的收敛,倏然就有种感同身受的难过。
其实,她没有这个资格,要求他这么多,却莫名在这样的关系里,开始妄图寻找到一种更为持久的方式。
“今天楚荆说,你把琳凌杀了。”
沈最闻言低笑一声,向下动了动,低头蹭了几下姜越知的鼻尖。
微凉的鼻头混着灼热的气息,有种格格不入的暧昧。
“正当防卫和故意杀人我还是分的清的,以我今时今日的地位,已经不需要通过这种极端的手段去中介这些微不足道的人了,更何况我还答应过你的,不相信我?”
“那……那她……”姜越知有些慌乱,更多的是羞愧。
“他们把人直接扔到警察局门口了,但那个男人的确被抓了,琳凌却不见了。”
姜越知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她意识到,最初听到那个录音的时候,那一闪而过的怪异到底是什么了。
楚荆和琳凌做了局,要陷害沈最,他们清楚,她就是沈最最大的软肋。
姜越知苦涩的摇了摇头,彻底安下心。
她从沈最的怀里钻出来,将头埋在他的锁骨窝处,缱绻的蹭了蹭,渐渐的眼皮就开始打架。
沈最的爱像是苍茫大漠上的一小片绿洲,炙热且充满惊喜,但在发现的过程中,磋磨意志。
有些呼之欲出的东西渐渐萌发,可是精疲力尽,困意太盛,姜越知彻底陷入了沉沉的睡意。
第69章
漆黑的天空渐渐沉溺在虚白的光晕里, 埋没了满天的繁星,朦胧的虚无感顿挫。
洋洋洒洒的雪花飘落,在寒风中打着旋,舞出漂亮的身姿, 将黑灰色的地面渐渐埋葬。
大地浮于表面的秘密被掩盖, 却幻化成另一种力量, 悄无声息的酝酿着更大的恐惧。
可与之相对的, 是一室温暖安静。
柔软的大床上,两个人陷入深沉安逸的睡眠, 一夜好梦。
有什么开始, 又有什么尘埃落定。
第二天,沈最并没有出门, 而是破天荒的留在了家里, 从睁眼开始就像是跟屁虫一样跟在姜越知身后,即便是她去洗手间,也要靠在门外的墙边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