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奇。李大人也好,张大人也罢,我又不认识,与我无关。”温佑棠重新拿起那本闲书,翻开来看。
阿成将温佑棠的书夺了过来,瞪他,“少爷,邪祟!您刚刚是不是没听清我说什么?邪祟!您是干什么的?驱邪的!这不正巧了吗,怎么会与你无关呢?”
温佑棠伸手制住,“别,别什么破烂事都往我身上揽。那你爱吃肉,这天下的牲畜都与你有关系?”
“少爷,您怎么骂人呢!”阿成气呼呼的站起来,将手中的闲书掷向温佑棠,“您要是不去,我自个瞧热闹去!”
温佑棠躲开那书,眼疾手快的拽住阿成,“你别惹事儿啊,我那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你这纯属是吃饱了撑的多管闲事!”
阿成正要顶嘴时,门口的铃铛叮咚响起来。紧接着,便有人声传过来,“劳驾,温先生在家吗?”
温佑棠看了看阿成,扬声回问,“何人?”
“温先生,在下李远,有事请先生帮忙,还望先生见面详叙。”
李远?谁啊?不认识!温佑棠垂下眼正思索着,阿成眼珠子转了转,突然兴奋起来,“哦,我想起来了,少爷,我刚下说的,李家的那少爷,就是这李远呀!快快快,我去开门了!”
李远其人,生的眉清目秀,不卑不亢端端正正。见了温佑棠先行一礼后,便开门见山的表明了来意。
阿成躲在温佑棠身后乐坏了。这不是赶巧了嘛,少爷不让他随便去打听,可现在,正主自个儿找上来了,这说明什么?
说明有些事,该是你的就是你的,可不是想躲就能躲掉的!这下好,他可以堂堂正正的看回热闹,比酒楼的前排还要更近的直面现场了!
温佑棠听清来意后,说了一些推辞,大抵是,他能力有限怕帮不了甚,帮了倒忙误了事便不好了,请李远另请高才。
但李远自然是更加情真意切的请求了一番,然后将阿成先前所说之事,详尽的说了一些,最后表示,“温先生,这事定有蹊跷,无论如何,我是要还我娘一个清白的。说出来不怕您笑话,其实来此之前,我也对您略有···。”
他顿了顿,“您在短短月余,便做了三四场的法事,自然是有能力的,您也莫自谦。况且如今事发突然,除了先生,我也不知该向谁求助了,还望先生出手相帮。”
说实在的,这话说出来,温佑棠其实额头是冒冷汗的。他来京城除开阿成找来的那些孤魂野鬼,正儿八经办了四件事,三件是与官宦有关,而且个个都不怎么好听。
说白了,这些事儿都不能上台面。对方明言也好,暗喻也好,都是交代了莫要往外说。可如今呢,照李远这话来看,还轰动京城了,随随便便一打听就知晓了?
那旁人怎么想?首先便想到了他这个当事人!不管温佑棠说没说,左右这个锅他是背定了!
温佑棠不由得感觉后背发凉!谁啊,这么缺德!净做些坑人的事儿!
见温佑棠愣在那儿不出声,李远又开口道,“温先生,我娘遭了这些罪,若是我不查清缘由,怕是她身死也难安,这件事······请先生帮帮忙!”
“温先生,请您帮帮忙!”他满脸悲伤,情真意切的恳求着,说道此处时,突然就要跪下来,幸好温佑棠反应快,伸手扶住了他 。
如此一来,再拒绝就说不过去了。
于是只好跟着上了马车,弯都未打个转,直奔李府。
在温佑棠的示意下,阿成没再那么放肆,同车夫一道坐在了马车外的横檐处,但还是不老实,支棱着耳朵听里面的动静。
“先生,此事,真是劳烦您了。”这是李远的声音。
温佑棠倒有些不好意思了,这活都还没开始干,场面话倒说的这么利索,万一办砸了,可不是打自己脸么。“李公子客气了,温某一介俗人,不懂礼数,还不知会不会给贵府添乱。”
“哪里的话,久闻先生美名,还望先生莫要妄自菲薄。”
说这些场面话的时候,温佑棠总觉得牙酸,他确实不适合应付这些,“方才听了个大概,那烦请李公子将事情始末细说一番。”
这件事要从七八天前说起。
但说这个,得先说说李远的身份。
李远是吏部郎中李从勉的庶长子。李从勉膝下有四子,除开李远外,还有嫡长子李临,庶女李锦文,嫡次子李森。
李临和李远同龄,李远的娘是李夫人的婢女,在李夫人有孕后,才被李从勉酒后失德提了姨娘。只不过,李夫人生了李临后,调理不当,再加之身体孱弱,缠绵病榻三年多,最终还是撒手而去。
至于嫡次子李森,是李从勉后来又娶的李夫人所生,今年才十二岁的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