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还是忍不住又和他八卦,“少爷,隔壁那府的小姐,真是好看。赶明儿您把屋内拾掇完了,就去看看。由头我都和你寻好了。您拿些礼品拜访,就说是新搬来的,故来认个门,邻里之间的,免不得以后会有叨扰。怎样?”
温佑棠好气又好笑,“你从哪儿学会这些不正经的?”
阿成振振有词的反驳,“这怎的叫不正经,明明是为人处世之道!”
“好,就当你说的是理。但你也说了,隔壁是国公府,是你想去就去的成的?怎的不动动脑子。若真这样,那府邸的门槛不早就被踏破了!”
“少爷,您又不是一般人。”
“对,我是二般人。”
阿成被温佑棠怼的无话可说,只好闷闷的转身去了屋檐下。
没过多时,又跑回来,一脸欣喜。“少爷少爷,您看,”他指着院子的角落,“那树杏子要熟了!”
温佑棠顺着看过去,那院角处,隔壁种了一棵一人粗的杏树,已经枝繁叶茂了,比手指甲盖儿大的杏子藏在树叶之下,偶有微风拂过时才露踪迹。
两宅共了一个院墙,建的有一人半高。但还是挡不住杏树伸了一大枝过来。正好在这宅子的院墙顶头。阿成不说,他还真没注意到。
北方的杏子能长这么大个儿,还真是奇迹。
“熟了也是别人家的。你想都不要想。”
阿成撇嘴,“我想吃也吃不着啊。唉,可怜人呐···”
温佑棠便没有接话了。
他们从安庆出发时还是两个人,一路向北而行,途径泸州凤阳,至徐州时改走水路,这是原本计划的。
走陆路时,两人各骑了一匹马,不想半路遇了匪徒。抢了马匹不说,还扒光了温佑棠的现银,好在他早早的把大部分存了钱庄。好不容易到了徐州,上了船,可身子骨又经不住这风浪,晕船的厉害。而食物也大多是海产,没有新鲜的果蔬,食之无味,日子久了,主仆两人便一同病倒了。
只好又在东昌码头下了船。
这一路坎坎坷坷,眼看着要到京城了,终于熬出头了。阿成却没了。
那日卯时,日头尚未升起。温佑棠从梦中醒来,便见阿成站在他床头,身子轻飘飘的,似是一阵风就能把他吹走。温佑棠忽的有种不好的预感,眼皮止不住的乱跳,他伸出手想抓住阿成,“阿成···”
然而却径直穿了过去。
阿成则笑嘻嘻的,“少爷,原来您真的能看见鬼!”
“我一直以为您是骗子呢!还想着到了京城,若是再招摇撞骗,这京城不比安庆,藏龙卧虎,能人众多。没了那么好的运气,万一被人发现,可就完了!免不了要吃牢饭···”
若是在平时,温佑棠定要把他抓过来罚他,可是现在,他没了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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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妩从庙会回来也有几日了,可并未觉得有什么变化。
依旧如此。白日里,尤其在阳光下,热虽热了一点,但并没有不适之感。到了夜里,那种瘙痒的烧灼感,便又慢慢的爬上了她的身体。
她盖上被子身体又会好些,只余脸和手有些不适。时间一长,她也受不住了,恨不得整个人钻进被子里去!
可这个时节,天气炎热,哪里禁得住这被褥加身。
不消两日,许妩的手腕上便生出了不少红疹子,她生的又白,远远的看起来格外瘆人。
这一日,许仲阳下了值便过来找许妩,只觉得许妩有些精神不济,也没太多想。
许妩给他倒茶水时,手腕伸过来,恰好让许仲阳瞧见了,他反应迅速,立马抓住了许妩的手腕。
许妩想退,却抵不住许仲阳的力气。
“哥,你做什么!弄疼我了!”
许仲阳沉下脸,手上的力道松了松,却并未放手。“你这是怎么了?”
许妩脱不了身,只得用另一只手去掩袖口,“没什么,也就是昨夜被蚊虫叮咬了,想来应是画眉她们没关好窗户!”
“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子吗?拿这种借口搪塞我?”许仲阳有些怒了,目光炯炯的盯着许妩。
可许妩并不看他,目光躲闪,颇有些不自在,“哥,那你还不是当我是小孩子,我说没事就是没事。我还骗你不成?你是我哥,我要是有什么事情,肯定会告诉你!”
可许仲阳并不吃这一套,只觉得这话很有些耳熟。不过他也没功夫多想,板着一张黑脸,“画眉!春莺!”
“奴婢在,少爷小姐有何吩咐?”她们两人从外屋应声而来。
许仲阳松了许妩的手腕,怒气冲冲的往桌上一拍,“你们俩老实交代!小姐这是怎么回事!”
许国公是武将出身,他的儿子自然也不会差。常年在军营里,虽然对许妩温柔细心,但实质上也是一个糙汉子。严肃起来,确实挺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