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结个婚,他连戒指也没有给你买过?”时恒湫笑了下,语气里有不满和淡淡的讥讽。
沈卿睫毛动了动,睁开眼睛,她抬了抬脸,侧眸望了下床头柜上安静躺着的那枚戒指。
可能是还困,沈卿表情懵怔,盯着那戒指的样子略微有些失神。
时恒湫看着她的表情,一分钟后,捡了那枚戒指站起来往门口走。
沈卿叫住他:“哥,你干什么?”
时恒湫脚下停住,他拿着戒指的手垂在身体一侧,没有转身,嗓音微哽:“都不跟他过了,还留着着东西干什么?”
沈卿脸在自己手臂上蹭了蹭,默了片刻,轻声。
“留着吧,”沈卿说,“是宛若的心意,和季言礼没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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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卿在医院住了两天,出院时回了趟华元府,收拾东西。
上次走的时候东西没拿全,衣服不要就不要了,但有些随身的钥匙,硬盘之类的,还是要整好了带走。
沈卿不想跟季言礼打照面,专门抽了半下午的时间回来的,没想到还是跟季言礼遇上了。
季言礼这两天去荆北出差,刚下了飞机从机场回来。
他进门的时候正看到家里的阿姨在厨房煮茶,从头顶架子上拿杯子的动作停下来,偏头往二楼看了眼。
二楼西侧的房间门半敞着,尽管看不清里面,也能知道应该是有人的。
阿姨转过来看到季言礼,笑着拿了一边的白色陶瓷小碗,给季言礼倒了碗玫瑰姜茶。
方姨年龄大了,看着季言礼长大的,很多时候看他们都带着长辈慈爱的目光。
最近沈卿都没有回过家,她是知道的。
刚在厨房忙东西,看到开门的是沈卿,方姨除了惊讶外更多的是高兴。
老一辈人的观念,总归是不想看到小辈夫妻吵架。
“太太回来了。”方姨眉开眼笑地把碗推过去。
季言礼应了一声,垂眼看着碗里的汤,手搭在碗的边沿,试了下温度。
沈卿从上周末那天早上离开后就再也没有和他联系过。
期间林洋给沈卿打过一次电话,说是也没有接。
季言礼手撑在台子上,食指碰着碗壁轻敲了下。
半晌,他抬头对方姨道了句:“晚上煮点鲅鱼馄饨。”
方姨开心地哎了一声,说沈卿喜欢吃,早就想着今天晚上给她包一点。
季言礼点了头,放下手里的碗,单手松了袖子上的衣扣,转身往二楼走。
他和沈卿的事,虽然各自立场不同,但并不是不能商量,无论什么事都是可以谈的。
她今天回来了,无论是理不理他,态度怎么样都无所谓,只要是回来住就好,大家敞开心扉聊一聊......
季言礼推开主卧那半掩的门,入目的却是房间里摊着的行李箱。
深灰和米白两个,其中一个箱子几乎已经被塞满了,各种衣物和生活用品,都是沈卿常用的,而她此时正蹲在另一个行李箱前,把手上的睡衣胡乱卷了下,放进去。
十指不沾阳春水,所有一切都有专人打理的女孩儿,收拾行李这种事做得并不好,大多衣服都是随便一折就丢在箱子里,让人看不出整理的痕迹。
但有一点很明确,她是来拿东西走人的。
沈卿单腿跪在箱子旁,正把电脑塞进行李箱的夹层,听到响动抬了下头。
季言礼单手抄在口袋看着屋子里的人。
两个人的视线在空中很短暂地触了下,随后,沈卿低下头,接着收东西。
沈卿收拾东西的动作很干脆,不常用或者带不走的被随手取下丢在身边的纸袋里,有用的就扔进行李箱。
没一会儿,另一个箱子也快被填满了。
没有任何拖泥带水,或者是心软犹豫。
季言礼沉默地看着她的动作,片刻后,垂眸低笑了一声。
他从口袋里摸出烟盒,两指在顶端磕了下,夹出一根细长的香烟,没点,只是拿在手里把玩着。
季言礼侧转了身体,靠在卧室门框上,眼神淡淡,神情疏懒。
“什么时候走?”他问她。
“等下装好东西。”
“晚上留在这儿吃饭吗?”季言礼夹着烟的手垂在身体一侧,望着走廊东侧的窗户,“方姨做了你喜欢吃的馄饨。”
行李箱的拉链拉到一半被卡住了,沈卿手上使了些力气,“嘶”一声,搭扣动了动,被顺畅地拉上。
“不吃了。”她声音发软,带着病后的虚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