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过的忠犬前任杀回来了(115)

谢非平静的看着她,却仍旧坚持的开了口:“阿乔,我的确对不起你母亲。”

他曾经是有机会与朝霞夫妻和睦的。

那时候,谢非还是谢氏莳花弄草,逍遥事外的谢二郎,偶然进宫,与花墙惊鸿一撇看见朝霞公主侧颜,便惊为天人,立志非卿不娶。

为了朝霞,他放弃往日闲逸,从兄长手中夺下宗主之位,接受了姬辛的条件,将谢氏的三成田产充做聘礼,终于尚得佳人。

朝霞生性纤弱,两人成婚之后,他诸多讨好殷勤,朝霞却总是愁眉不展,如同胆怯敏感的雀鸟,对周遭的一切都抱着生疏戒备。

直到朝霞有孕,谢乔出生,襁褓中稚嫩惹人的女儿,才渐渐融化了朝霞沉重的心防。

那一段时间里,他们夜夜都在一处,欢喜于女儿每一分细小的变化长进,也会在整夜安抚了啼哭不止的婴孩后,顶着眼底的青黑相对担忧——

简直如同烟火之中,最寻常又默契的寻常夫妻一般。

那也是谢非记忆中最快活的一段日子,偏偏阿乔不到周岁时,他却意外知道了朝霞幼时与王上姬辛的不堪往事。

这事于他如晴空霹雳。

谢非不愿接受这事实,在他心里,朝霞公主合该是明月一般纯洁皎然,不容亵渎的神女,而不是被同父兄长自幼玩弄的玩物禁脔!

谢非觉得朝霞长公主欺骗了他,还疑心妻子仍旧与姬辛牵扯不清,连他的一见钟情,都是她蓄意的谋算勾引。

这样的怀疑,让谢非在质问之后,选择离家出游。

平心而论,他并没有离去太久,不过一年,次年大节,他便又重新回归了谢府昭苑。

这一年的游历,让他想清楚了自己的心,他仍旧是爱慕妻子的,不论真正的朝霞是什么模样,在他眼中,都仍旧是那惊鸿一瞥,神女一般的公主。

但这一年的迟疑,朝霞便已永远的对他合上了心中的大门,自此之后,夫妻相敬如宾,终成陌路——

更甚至,阴阳永隔。

想到朝霞的死,谢非也难掩痛苦的合上了双眸:“我没料到,朝霞竟会自缢。”

谢乔冷冷的看着他:“ 你自然不知道。母亲早就想死了,她从嫁给你的那一日开始就想过自尽,这么多年,她一直在努力活着。”

谢非面露震惊。

谢乔:“谢宗主,你既什么都不清楚,当初就不该招惹她,若非你一意求娶,母亲原本不必死。”

就在谢非“一见钟情”之前,先王后原本都已安排了人手,打算暗中将母亲送去齐国,寻一处安全僻静的地方,让她无人打扰,安安静静的渡过后半生。

听了谢乔这一番话,谢非久久无言,半晌,才终于低低道:“若我未与朝霞成婚,便不会有你,朝霞曾说过,对她来说,你便是这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谢乔神色更淡:“我宁愿自己从未出现在这个世上。”

先是让她知道了拥有世间最好的母亲的滋味,再瞬间剥夺,远比一开始就没有拥有过更为残忍。

若是能选,她宁愿自己从未穿越,干干脆脆的死在医院的事故中,换来长公主的活。

朝霞不必是公主,也不必是母亲,她就是天上的一片云,谷底的一束花,自然的生,自在的活,不需被任何珍宝自缚。

—————

她没有再给谢非多言的机会,站起身,叫来檀郎抱走墨斗,便微微颔首,转身告辞。

他们之间,当利益相同的支持者就够了,很不必再论这可笑的“父女”之情。

殿内姬天仍在痛苦的怒骂□□。

莫名的与谢非提起母亲,谢乔的心情原本就不太好,听见这样难听的噪音,心情不禁更差,恨不得立即就让元朔去给个干脆,让姬天永远叫不出来。

不过几息之后,谢乔到底还是压下了自己这冲动,最终也只是让断掌去毁了姬天的喉咙,顺道再熬些天仙子,等天亮再给他灌下。

明日王上“急病”的消息传出去,或许会有人来瞧,原本也就不该叫姬天再有机会出声。

元朔在这时忽的冒了出来,有些迫不及待:“姜王死了,某是不是能回卫国去?”

因为元朔的身形外貌都太过显眼,怕之前有见过的宫人还记着他,这几日里,元朔都一直藏在章台宫低矮的廊庑中,实在是憋坏了他。

因此谢乔此刻也很体贴的点了头:“可以,你想什么时候走都成。”

元朔闻言立即畅快的笑起来,转身走了两步,才又想起什么般,从怀中掏出一方小巧的锦盒:“王上走前给我的,说等某走时再给太子妃。”

谢乔有些诧异的接过:“这是什么?”

元朔毫不遮掩:“某瞧过了!是王上随身的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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