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定下后便告知了徐氏和老夫人国公爷。
老夫人点了点头,喝着茶:“既然你做了决定,我便不会干涉。”
国公爷面色不好看,“聘礼……”
闻时砚打断了他:“从我的私库中走一百二十抬充做姝晚的嫁妆。”
国公爷惊愕,一个小小的商贾女子何至于这般,姝晚也愣了,低声同他商议:“不必这般,我自己也有钱。”
闻时砚喜欢替人做决定的毛病又犯了:“无妨,这是你以后的底气,我希望你不要总是自己撑着,我也是你的依靠。”
姝晚抿着嘴不说话了。
“婚期便定在三月后,许多事情要准备。”徐氏道,尹家没有父母,国公府便要既打点府上的事,又要替姑娘家打点。
闻时砚转过头问她:“可行?”
姝晚一怔,温和的说:“都好。”
闻时砚却皱着眉头:“若是你有哪儿不舒服了,不方便说的可以只告诉我一人,我来解决。”
姝晚有些感动,也有些苦笑不得:“真的没有。”,她本就是个不会做选择的人,都是得人逼着一把才行,外面的那一层壳她带了许久,终于可以脱下来了。
她想到了什么,想了想还是直说出来:“还未成婚我便住在府上,于礼不合,我身子已经大好,今日便回柳荫巷罢。”
闻时砚不大愿意,好几次姝晚都在柳荫巷出事儿,可见那儿风水不大好,但他又说过会尊重姝晚的想法,便说:“再等几日可好?柳荫巷的宅子我去差人拾掇一番,这样你便不必与姝芸挤。”
姝晚松了口气,还好,闻时砚如他所言没有逼迫她,各退一步,姝晚点点头。
随后刘妈妈便领人把墨砚堂旁边的沉姝院拾掇了几番,作为姝晚暂居的院子。
“还是在墨砚堂住罢,你伤还没好,在人眼皮子底下也能放心些。”闻时砚有些不大高兴,他们二人才刚刚重新在一起,母亲便把人安排在了沉姝院。
姝晚倒是觉着挺好,墨砚堂总归是他平时要处理公务的地方,她住着还是有些不合适的,早些搬了出来也好,沉姝院很大,厢房有不少,刘妈妈给姝芸也收拾出了一个带小院儿的卧房,也在沉姝院里头。
“你去忙罢,不必日日陪着我。”这几日闻时砚都陪在她身边,姝晚有些过意不去,生怕他耽误了公务,闻时砚却见她这般客气的模样,一时无言,深知自己继续待下去她会不适应:“好,有事你便来寻我。”
姝晚点点头,闻时砚克制的揽住她的腰,在她的额上吻了一下,姝晚闭上了眼睛,温热的触感持续的停留在额头上。
随后捏了捏她的耳垂闻时砚便离开了。
姝晚原想着做些绣品打发打发时间,但身子还未大好,只做了一会儿便有些疲累,打着哈欠倒在了床榻上,明荷给她盖上了被子,屋内燃起了熏香。
闻时砚看不进折子去,他不断的回忆姝晚答应他的那日,原本以为永远不可能的事乍然实现了,闻时砚却有些敏感的想去揣测她的心思。
她动心了?还是被自己感动了,亦或是并没有忘掉自己。
他细细回想这几日姝晚的举止,最后颓败的依靠在椅子上,原想着要不容置疑的“为她好。”,但当姝晚顺着他时又开始惴惴不安,生怕她委屈了自己憋着闷着。
公务看不进去,葛忠一板一眼提醒他:“主子,您已经告假好几日了,陛下天天催您回去,衙署那便亦然。”
闻时砚捏着眉心不耐:“我又不是驴,整日便是耕地,又不是少了我便不能转了,叫他们找别人。”
“高大人叫属下转告您,那慕尔单于一伙人私自留下的是假玉玺,真玉玺留在他们自己手中,陛下闻言震怒,所以叫您赶紧上朝去。”
闻时砚一顿,“知道了。”
姝晚醒来时,已经晚上了,周遭燃着温暖的烛火,她被塞在暖烘烘的被窝中,白日里总是冰凉的手脚此刻是温热着的,叫姝晚有些舒服。
“睡了两个时辰,晚上还能睡得着吗?”含着轻笑的低沉嗓音响起,姝晚凝神瞧去才发现某人拿着公务在她房内处理。
姝晚脸一红:“我们还未成婚,还是要守着男女大防罢,以后莫要来我房内了。”
闻时砚沉思了一会儿:“好,那便你来墨砚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