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宁石清与他们目前是同盟,可是谁也不知道背地里究竟是什么想法,利益使得他们现在能够合作,可是一旦对方找到了更加值得合作的人就会毫不犹豫背叛自己。
但这一点他也是同样的。
“宁世子是个不好惹的人,但他现下对我们帮助颇多。”上官获锦斟酌着才将话说出。
娄旭道:“是吗。”随后便不再说话了。
也是从那时候开始,上官获锦发现了他愈加疯狂的行径,自从娄旭成了摄政王以来,愈来愈多的女人被送到他院子里。这些女人受宠的程度各不相同,有些短的不过三日,最长的也就半年。
而她们相似之处也只有一个。
上官获锦仰头靠在椅背上,想要将沉重的思绪都重新压回心中,现下他能做的事情也只有一件。
医谷弟子出逃至今下落不明,最后见过她行踪的人说过,这个女人是独身来到的驿站。
而正巧当日听命于他们的沙匪也经过此处,他们也在此起过冲突。
虽然这件事情只是碰巧,可是这之后便再没有了这个人的行踪,而沙匪的车马在相隔甚远之外的驿站遭到了袭击。
如果非要强行将两件事情联络起来,那么这个出逃的医谷弟子是否也在沙匪车马里头,那么沙匪带上她的理由又是什么?
上官获锦手中还有一份微生敛秘密传唤过医师的消息,虽然他将信息掩藏得很好,可是太多的眼睛都盯着此处。
他睁开眼凝望着墙上的弓,即便只是面容相似的女人也好,总比无谓的等待一个缥缈的希望更好。
忽而外面传来声音:“大都督。”
“什么事。”
“盯着世子府那边的来说,打探到了这个女人的名字,说是宁国公世子称呼她为阿游。”
上官获锦目光一凌,背光的脸上神情晦暗不清。
外头的人等了许久没有等到回答,正欲再次出声时,门却从里头开了。
“大都督,我们现在要如何做?”
上官获锦目光如炬道:“叫上人手,把世子府给我围起来,一只鸟都别给我放出去!”
阿游便是那个出逃的医谷弟子,沙匪手里被救走的红发女人也是她。
他心中有些激动,多日来的猜想在此刻成了真,而这个女人此次插翅难飞出漠北。数种巧合在此汇聚成一人之上,多么有趣又令人诧异。
传话的人却有几分迟疑:“不过微生家那边若知晓此事该如何?”
“我们从未要对他国世子做什么,只不过是从他府中带走一个逃犯。”上官获锦明白以当日所看到的景象,微生敛必不会轻易交出人来,他斜眼看向底下的人说:“若事情有变,明面上我会拖住他,你们私下手脚麻利一些,懂了吗。”
“是!”
明明是日头正烈的时候,李幼如徒然感觉背脊升起一阵凉意,心中涌出了阵阵不安。
昨夜她同阿敛在外头相拥许久,将多年委屈倾诉而出之后却面临着一个问题。虽然阿敛现下知道了她不得不离开漠北的理由,可是他却坚持也要一同离开。
李幼如视线中还有那株还未开花的兰花,花尚且未开,自己又要再度启程去往不知何处了吗。
她拿着小壶给土壤浇了些水,心中却因为昨日发生的种种所动摇着。
离开萤卓时总以为很快就能再回到小木屋里,可眨眼便已经过了两年。来到漠北之后的日子也伴随着惊心动魄,可她却因为此刻在微生敛身旁而觉得有了归处。
门被敲响。
“姑娘,外头有人想要见你,你可要见?”
“见我?”李幼如收回思绪,大约猜到了来人是谁,“可以,不过我在外头见他。”
能够被允许进出阿敛的府邸又认识自己的人应当不会有第二人,而目光里又看到那穿着花哨的身影时便知道自己是猜对了。
微生元雅撑着团扇挡刺目的日光,一见她就抱怨道:“外头这么热,你就不能在里面见我吗。”
“你少穿几件不就好了。”李幼如瞧他为了美貌里三层外三层的衣服,内心毫无愧疚道:“而且这个点我本就该晒会日光,是你跑来打扰我了。”
“行吧行吧。”
微生元雅也不绕着弯子说话了,“说实话,我得知小敛救下你的时候并没有意外,但他之后的表现却太过古怪。他先前就不常待在府中,可现下却一步都未离开过此处。”
李幼如默默听着并未出声制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