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杏跪坐下来,将他的上身抱进怀里,温柔地揉着他胸膛上的红印,缓解他疼得抽搐的痛楚。司见月因为缺氧而意识昏沉,安静地敛着眼眸,郁郁寡欢的模样,在铃杏的抚慰下,呼吸慢慢平稳。
揉得舒服了,他哼哼两声。
也毫不责怪铃杏的粗暴,险些把他踩死。
“我,和他们,不一样。”司见月已经许久不曾说过话了,声音滞涩,带着嘶哑的血气。他虚弱地靠在铃杏怀里,闷闷地说:“我很乖,对、对吗?”
铃杏把他放倒在床,亲了下他的鬓角,摸索着扣住他的手腕。司见月又开始颤抖起来,感觉那只温柔的手改为揉着他的腹部,那处方才被铃杏打到的地方,掌根打圈,轻轻摁压。
司见月喘息着攥紧了身下的床单。
他有点失望,不是这里。
“嗯,对。”铃杏吻着他的喉结,“你最乖了,所以那你是我的什么呢?”
司见月迷迷糊糊的,“我…我是……”
他忽觉喉结一疼,忙道,“我是你的小狗。”
铃杏松嘴,笑着说,“对啦。”
司见月艰难地挪动了下,想让她的位置往下一点,再往下一点点就好了。他清冷的眉眼间染着丝丝媚意,低声哀求,“那你,摸摸我,好吗?”
铃杏闻言挑了挑眉,果然男人只有在这种时候才会真心实意地,对她表达需求。但看在司见月没有逃跑的份上,她也愿意施以援手,探进玄色,握住他的同时也吻住他的唇,把他的低哼堵了回去。
铃杏手下猛一用力,他的瞳孔便骤然缩紧,又涣散,瘫软成泥。司见月于沉沦的火海中睁大眼睛,努力地想要看清,眼前的或许也不是回溯之境的季大小姐,是你,是——“季铃杏……”
铃杏回应着他,“嗯,是我。”
月色下,两道人影交错纠缠。
直到拂柳的声音,打破了这一室旖旎。
拂柳被院里的锁给拦住,干脆翻墙而入,急匆匆地上前敲着房门,语速飞快地说:
“大小姐,你在里面吗?那宋公子被我们救了起来,以为你真的被人给拐走了,现在正四处找你呢,你再不出现的话恐怕就要惊动府里了!婚期将近,若是出了什么岔子,老爷会大发雷霆的!”
两人皆是一僵。
司见月瞬间清醒了过来,指尖痉挛,挣扎着扯过外袍盖住自己的狼狈。铃杏撑着他的胸口,直起了身,懒懒朝房门应了句,“马上到,穿件衣服。”
拂柳近乎惊悚地说,“你们做了什么?!”
“完了完了,大小姐你糊涂啊!”拂柳在门口急得团团转,“先前对那些男人只是玩玩,都没出过什么事,怎么这就……若是大婚之日,宋公子到时候发现大小姐你不是完璧之身,那可怎么办呀?”
“犯了七出之条,是要休妻的呀!”
“放心吧,没有落红。”铃杏衣衫齐整,因为司见月老老实实,“我是完璧的,他就不一定了。”
被单方面强了的司见月,“……”
第六十二章
宋星决从河里爬上来的第一件事, 其实并不是要找季大小姐,而是抓住那个踹他的歹人。还好拂柳这信报得及时,小厮没找多久, 便在巷子里找到了险些“被人拐走”的季大小姐,没闹出太大动静。
宋星决脸面丢尽,铃杏却一问三不知。
在危险关头, 竟拿未婚妻子挡刀, 或许宋星决也觉得心虚,是以这件事到底没有惊动府里。但他似有所觉, 怕铃杏临时反悔, 将婚期提前了数日。
铃杏甚至都不知情, 便要出嫁。
等到拂柳告诉她的时候,什么都来不及了,连嫁衣都送到了府中。铃杏气得当场摔了嫁衣, 从床底抱了个长条的包袱,转头就往司见月的院里跑。
彼时, 司见月如往常般站在门口等她,明媚灿烂的阳光从指缝渗透,落在琉璃似的深深眼眸,他忽而感到一阵奇怪的晕眩,放下了手, 掩嘴咳嗽。
不过咳了几声, 喉间立时气血翻涌,他颤抖着低下头, 摊开手心, 呆呆地看着那一抹殷红。
是那个蛊毒。
已经蛰伏半个多个月了。
谁都不知道,连他自己也忘了, 因为身体状况的好转,所以蛊毒迟迟没有发作。季大小姐请来的大夫说他好多了,他便也以为,自己真的能活。
司见月还发着呆,怀里突然撞进来个人,他慌忙把手心的血迹握住。铃杏没注意到他的异样,牵着他匆匆进了屋,一脸严肃地把那包袱塞给了他。
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