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呢,直接去找伦农。”巫以淙一点也不意外他会这么说,该如何告诉宴梃他老师可能墓碑都长满青苔?
宴梃摇摇头,“伦农已经去世了。”下一步只能找灰塔,弗里斯能如此平静地说出这个秘密,他推断弗里斯和灰之间必定有人知道灰塔的联系地址,就看什么筹码能打动他们。
巫以淙扭头打量他,“你人脉还挺广。”这么重要的情报没几个人知道,宴梃竟然也清楚。
“嗯?”宴梃疑惑,他怎么觉得巫以淙在讽刺他,“花钱什么都买得到。”
灰色是能花钱解决一切问题,但伦农的消息花多少钱钱也买不到。
巫以淙装作好奇,问道:“在哪里买的,来源可靠吗,可别被人骗了。”
宴梃顿时噎住,“渠道没问题。”
看出他不想说,巫以淙继续抛饵,“我听人说有个叫灰色的地方,什么事都能做,你爸的事不如委托给他们。”
只要宴梃委托,他便能接下来顺理成章把真相给宴梃,还不会暴露他,要报仇的话也能给宴梃一个友情价。
听到灰色二字宴梃眼睛微眯,看巫以淙说的轻松提醒道,“里面水深,不靠谱,你从哪听说的。”
这下轮到巫以淙哑口,“那个7来自灰色,听李子清说过。”
“也对,这事和你无关,就当没听说过。”他还忘了李子清这茬,“跟他们说一声我们的事就下山。”宴梃挥开另一块墓碑上的树叶,扔掉烟,望着墓碑开始发呆。
巫以淙挪开位置,“你对他们态度还真截然不同,江芜女士知道了得多伤心。”
巫以淙把桂花放近一些,伸手拨弄墓碑上的青苔,两块墓碑一块整洁干净另一块周围杂草和青苔丛生,宴梃毫不掩饰对江芜的不满。
“爷爷希望我原谅她,我做不到。当年她说好要来给我过生日,我爸出车祸后她再也没联系了。等自己得绝症了临死前才想起还有个儿子,多可笑。我爸死前还念着她,她却葬礼都没来参加。”
提起江芜宴梃只剩下愤怒。
巫以淙之前对宴梃家庭背景并不关心,现在也没立场说什么,只是……目光落到包装精致的桂花上,对某些人的口是心非翻了个白眼。
“万一她真不知道你们发生了什么事。”
“不可能,那阵子这事天天播放。”宴梃否认。
巫以淙拔除青苔,露出墓碑本来的面貌,慢慢说道:“我干妈当年就是因为对这些新闻不关注,硬生生错过自己丈夫的葬礼,直到去世都带着遗憾,所以啊……”
他停了下来打算以过来人身份讲一讲,突然视线一转,盯着墓碑最下面沾满泥土的凹痕,手指微微颤抖。
宴梃还在等他下半句话,“所以什么?”
巫以淙猛地起身,指着墓碑,几乎有些语无伦次,“这…里面葬着的是谁?这块碑是谁刻的?”
第49章
“还能是谁。”
被他突然的动作吓到,宴梃凑上来打量墓碑,墓碑上刻着简单的江芜二字,连日期都没有,他不明白巫以淙大惊小怪什么。
巫以淙失神之下差点被绊倒,吐出几个字:“这块碑是爷爷雕刻的,还是谁刻的?”
“之前是爷爷刻的,去年被人破坏,我重新做了一个替换上去。”到现在破坏墓园的人都没找到,宴梃也没那么多时间关注这事,又担心宴重多想,便自己搞了一个。
“这个图案也是你刻的?”巫以淙指着图案,脑子里一时间闪过许多想法,无论哪一种对他都是冲击。
他需要冷静,巫以淙退开几步,试图平静下来,但无果。
“寄过来的遗物里有这个图案,应该是她喜欢的,我便刻了上去。”宴梃仔细看过图案,没发现什么问题。
巫以淙捏了捏掌心,下意识念道:“江芜……”等等,他突然惊醒,有什么东西在脑子里炸开!
一瞬间所有的事全部串联起来,江芜和芜穗极有可能是同一个人,他望着宴梃一时说不出的话,这些只是他的猜测,没有实质性证据。
“图案有什么问题?”见他迟迟不说话,宴梃忍不住问道。
“我还需要查证,江芜女士照片你有吗?”
“老宅里应该有。”
宴梃不太明白他的意思,这个图案在他的记忆中也没有任何印象。
巫以淙迫不及待想证实自己的猜测,墓园也待不下拉着人就要回老宅。
宴梃看他焦急的样子,朝着两块墓碑鞠躬后跟了上去。
巫以淙坐在副驾驶座上,微微侧着身子对着窗外,车窗打开大半,顶着风吹得头发乱飞,一如他此刻内心的震惊。
巫以淙感觉手脚冰凉,如果他的猜测是真得,结合宴梃所说的往事,宴阑的车祸绝对不简单,他老师也不可能接下刺杀队友丈夫的任务,他得好好缕缕里面的逻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