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玲玲朝褚潇脸上掷出针管,恨毒愈深。
“我知道你瞧不起我,拿我当陪衬。而我这个不起眼的小角色只能靠讨好你们这些精英才有存在感,每次看到你做作地装好人就恶心得想吐!现在情况不同了,你马上就要死在我手里,这点你肯定做梦都想不到!”
仿佛龙套摇身登上影后宝座,她振奋得忘记恐惧。邪魔的蛊惑充其量是诱因,潜滋暗长的邪念才是推动她作恶的主要能源。
褚潇有气无力问:“你打算怎么杀我?”
蒋玲玲耀武扬威:“当初我许愿让你替我胖30斤,临时长肉办不到了,只好剖开你的肚子装30斤石块进去。放心,我会把切口缝得很漂亮,帮你保留全尸。”
她翻出包里的折叠刀,想先割断褚潇的喉咙,不料被对方猝然捏住手腕。本该全身麻痹的人若无其事站起来,以压倒性地力量夺下刀子,轻轻一推就让她狼狈倒退四五米。
以为药的剂量不够,却听那恶女冷笑着说:“你带的麻醉剂都被我换成维生素了。”
蒋玲玲雷劈似的蜕去人色:“你早就知道?”
“哼,你说你们诅咒的人是乔莉莎时我就起疑了,后来你又偷偷在我的饭菜里下催肥激素,破绽那么明显我再不察觉不成傻子了?这一路上我都任你表演,刚才也是故意露破绽,就想看看你怎么暴露。”
褚潇早厌烦跟这蠢货虚情假意地应酬,让她自个儿作死再好不过。她不是不记得蒋玲玲的生日,而是将错就错,刺激小心眼的人黑化。
我对我妈还不上心呢,想让我在乎你,也不瞧瞧自己什么德性。
“蒋玲玲,你恩将仇报,这下别说我不管你了,去求你的天珠神吧,看它会不会饶了你。”
嘲笑过后,褚潇扔下胁肩絫足的同学大步离去,几步之后一声枪响,子弹击中身侧一棵大树。
转头见蒋玲玲举枪指着她,那枪定是从刚才被附身的男警察手里捡来的。
蒋玲玲抱着你死我活的念头向恣意践踏她尊严的仇人宣战。
“褚潇,你必须死!”
再次开枪,兽化的乔牧狂如旋风地从后方窜出来扑倒她。
它右手拖着一支穿皮鞋的人腿,褚潇通过皮鞋款式认出是那倒霉的男警察。
这怪物连吃两人尚不饱足,此时新抓住一只鲜货,将皮糙肉柴的人腿扔到一边,准备新一轮生吞活剥。
第三十一章
“乔牧”一把扯掉蒋玲玲的裤腿, 握住她的左小腿,照中间最结实的部位猛啃,不费力气地扯下满满一口肉, 嚼得血汁四溅。
蒋玲玲剧痛难忍, 双手抓地悚惧哭喊:“潇潇, 救救我!救救我!”
褚潇乐见她遭报应, 善意机制却不允许她抄手看戏, 应着蒋玲玲的呼声输出救人指令。
逼我做冤大头就算了, 还想逼我当圣母, 我可不是你养的狗!
褚潇并非希图正果的孙悟空,受够头上的紧箍咒,恨不能立马宰了愚善成灾的唐僧, 此番任凭善意机制如何驱赶仍坚拒到底。
每次角力她总讨不来好,蒋玲玲的惨叫仿佛大铁锤, 哐哐哐砸向她的天灵盖,不该出现的钝痛定是那白衣女人在为其开路。
“潇潇!潇潇!快救救我啊!”
蒋玲玲嗓子扯出了血, “乔牧”啃光她的小腿肚,两排钢牙顺着骨头往上啃。恶灵酷爱吃活物, 越健康细嫩的人越不能太快杀死,尽量延长其痛苦,产生的能量才够浓郁。
地球上杀人祭鬼的风俗流传久远,献祭过程残忍漫长, 总要把人牲折磨得体无完肤,支离破碎才算完,所祭拜的都是恶灵。
褚潇不比蒋玲玲好受, 抵挡不住头痛,咬牙怒骂:“凭什么让我唯命是从?我不是奴隶!”
最后一次蛮力抵抗, 身体迸出四散的能量波,一旁大树摇晃,长宽三米高半米的水泥花台炸裂成三块。
势头很猛,然而结局终是她俯首归降,屈辱转化成如火的愤恨,她捡起一大坨碎块冲向埋头造饭的“乔牧”,又快又狠地连砸四下。
恶灵将“乔牧”铸成铜头铁脑,灰砖水泥撞个粉碎,只让他受了点皮外伤。他嚎叫暴起,十指扎进褚潇双肩,含着血肉的大嘴怒张着咬向她的脖子。
褚潇右手肘顶住他的下颌,被扑倒在地。
吱吱旋即缠住“乔牧”上身,咬他的左颈窝,奋力往上拽,阻止他伤害主人。
蒋玲玲兽口余生,残存地意识里只剩一个“逃”字,命在垂危,潜能爆发,竟拖着半截胫骨外露的伤腿爬起,歪歪扭扭奔向马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