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观点会转变吗?成为好人会获得哪些感受?会不会比现在快乐?真是那样我还是我吗?
………………
面对不久后颠覆性的改变,她极度不安,当着兰焕装无事很累心,晚饭后早早洗了澡爬上床。
想不到我也会沦落到躲被窝里求安稳,果然最可怕的是未知。
焦虑引起神经亢奋,磨蹭到11点仍无睡意,她闭着眼睛让吱吱搞点助眠的小法术。
吱吱的能量比她弱太多,卯足力气发功也影响不了她的意识,后来计拙地唱起摇篮曲。
这分明是白纸上坟糊弄鬼,听着它荒腔走板的歌声褚潇很想骂人,眼皮却突然滞涩发沉,仿佛陡然跌了一跤,坠入一处梦境。
与以往做梦不同,这次的梦境没有实像,身体像飘在太空里,找不到方位感,也体会不到寒暖燥湿,具体分析感官并未完全入梦。
她疑心被妖魔魇住了,忙靠意念挣脱,前方忽然浮现一张惨白的女人脸,分辨率不高不低,刚好能认出是陆文月。
“褚潇,救救我……”
陆文月的音调起伏不定,透出在扭曲中挣扎反抗的恐惧感。
褚潇难分真假,警惕问:“陆师姐,你怎么了?”
陆文月的脸跟着扭曲了,内眼角流出两行黑血,哭道:“恶魔要夺走我的灵魂,快救救我,不行的话就杀了我……”
她像一盘被搅乱的沙画消失于混沌,褚潇弹坐起来,唬得吱吱炸毛躲开。
“褚潇,我知道我唱歌不好听,请你别发火。”
褚潇招手叫它过去,正色道:“我刚才梦到陆师姐了,她也是个星族,前阵子被血魔缠上了。兰焕说已经帮她成功驱魔又解除了恶灵下在她身上的封禁,可她刚在梦里向我求救,说恶魔要抢夺她的灵魂。”
吱吱没觉察方才有异样,按常理分析:“星族是能对外托梦,你要是担心最好马上去看看她。”
褚潇没兴趣见义勇为,觉得这属于兰焕的职责,想把包袱甩给他。
打开门,人就站在对面,正举着手要敲门。
“潇潇,陆文月出事了,我要去医院,你呆着家里别乱跑。”
褚潇望着兰焕凝疑的神色,脱口问:“她也向你托梦了?”
“嗯。等我回来再跟你细说。”
兰焕交代完毕倏地消失了,定是瞬移去了医院。
这下褚潇更有理由失眠了,坐在沙发上盘算要不要跟去一探究竟,不久陈思妍来电替她做出决定。
“潇潇,陆师姐出事了。”
陈思妍像受惊的琴弦不断发出颤音,足以让褚潇隔空看到她的惊慌失措。
“刚才医院来电话说师姐杀了人,我正赶过去,你现在方便吗?能不能过来?我不是故意打扰你,刚刚我梦见师姐向我求救,觉得这事不简单……”
好奇心和善意机制双重作用,褚潇安抚陈思妍几句,带着吱吱乘车来到医大附属医院。
住院部楼下停满警车,各个入口都拉起长长的警戒线,黄蓝警灯在夜色中突兀闪烁,照不亮黑暗,也照不清往来奔走者的面容,只渲染出混乱紧绷的焦灼。
她料想进不去现场了,在小花园与陈思妍会和。
“潇潇,大楼被封锁了,我进不去。”
“师姐别急,我朋友进去了,他应该了解情况。”
褚潇背着陈思妍咬了咬圣痕,转身就见兰焕从黑暗的角落里走出来。
陈思妍认得他是给陆文月治病的心理医生,诧异地看着他跟褚潇打招呼。
褚潇介绍:“兰焕是我妈妈的朋友,我现在就借住在他家。”
兰焕向陈思妍点头问好,然后略略责备褚潇:“让你在家呆着,怎么跑来了?”
“是陈师姐叫我来的,她刚刚也梦到陆师姐了。你去现场了吗?上面是个什么情形?”
陆文月居住的病房灯光明亮,肉眼可见窗玻璃上沾着许多喷射状的血迹,室内景象想必异常惨烈。
兰焕不愿描述满室血腥的凶案现场,简扼道:“她10点左右突然精神错乱,用水果刀刺死来巡房的护士,接着冲出病房杀死四名值班的医护和一名保安,又闯入隔壁病房无差别行凶。目前共有十一人遇害,二十五人受伤。鉴于她曾有精神病史,警方怀疑是病发导致的行为失控。”
陆文月身高163公分,没受过格斗训练,大病初愈清瘦虚弱,陈思妍不信她能孤身制造伤亡数十人的大惨案。
“是不是搞错了,陆师姐连汽水瓶盖都拧不开,哪有力气杀人?”
兰焕担心直说会给褚潇带来困扰,目视征求她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