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果是这样,那这重空间在哪里都可以,为什么斜因会选择将它放在七霞山?大老远跑来这里抛尸,劳神费力不说,泄露的风险也极大。
“让我试探试探。”林霜似喊道,“霁秋。”
霁秋在她手中显形。
“上山看一看。”林霜似说。
霁秋自动地脱离她的掌心,离弦之箭般一下没了影。
“这山虽高,却并不宽阔,山上藏不住什么凶猛的野兽,为何文前辈也说这里是禁忌之处?”云如涵自问自答,“难道山上设下了什么绝世杀阵吗?”
林霜似轻轻摇头。
霁秋如同一道白日流星,直直从空中坠下。在临近地面时林霜似伸手一捞,灵力包裹住剑身,止住霁秋无法自控的下落势头,将它收回手中。
“这里有凤落秘境的绝地山那样的大阵,会反噬一切想要上山的事物。”林霜似收回目光,对三人道,“我们上不去,那就等它下来吧。”
既然有人要来这里抛尸,那这个空间入口必定会在有人来时从山上下来。
几人原本的目标也只是斜因而已,不是非要探知这空间因何而来,又装着什么。
相反,如今云如晖的标记在这空间中,只要它下了山,就说明斜因的人来了,正好免去众人蹲守的苦楚。
几人在七霞山上四处转了转,熟悉环境。
七霞山大多的山峰山势不高,开凿了山道后想要攀登更是容易,因为植被并不茂盛的缘故,也没有十分凶猛的兽类,的确是赏玩的好来处。
就是实在太广阔了些,最远的地方距离万紫山庄有近二十里,若是寻常人来登山,还真是要尝尝露宿野外,以天为被的滋味。
回到山庄后,云如涵带着云如晖与风从瞳神神秘秘地离开了,林霜似握着剑回屋,路上又遇见了文倩儿,远远与她点头问过好。
霁秋身上沾了些雪水,林霜似取布来轻轻为它擦拭。
屋中烧得太热了些,林霜似欲通通风,才一推开窗,便见云如晖鬼鬼祟祟地站在另半边窗户后。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
林霜似迟疑道:“你这是?”
“这个,那个……”云如晖结结巴巴道,忽然指着身旁,大声说:“都是风从瞳的主意!”
林霜似将窗户完全打开,这才发现风从瞳就站在另一扇窗户后,不过刚刚被挡住了,她没看到。
风从瞳朝天翻了个白眼,林霜似知道如果他现在开口的话,一定会先说那两个字。
“白痴。”风从瞳说。
“不可能是他的主意。”林霜似笃定道,“云如涵呢,她在哪儿?”
眼见计划败露,云如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越过所有步骤,一脚踏在窗棂上,伸手到腰间。
“我们暴露了,小涵快上!”
林霜似连退三步。
大门被人从外一脚踹开,云如涵疾冲上前,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朝林霜似抓来。
这三个人的修为都是元婴巅峰,比林霜似高出可不是一点半点。更何况云如涵还是体修,她这一爪子林霜似不敢硬接,当即旋身撤步躲向一侧。
云如涵的手却以一个相当扭曲的姿势一拍林霜似的后腰,将她重新逼回自己最有利的控制范围。
林霜似把住云如涵的手臂翻身一跃,云如涵稍微往后一仰,遮住了背后的景象。她反握住林霜似,将她整个人一带,同时抓林霜似的左手,扯到身前。
云如涵背在身后的那只手终于拿出来,一碗热腾腾的面被放在了林霜似手心。
云如晖早在两个人动起手的那一刻就从窗户跳了进来,见云如涵已得逞,将怀中藏着的东西往外一撒。
风从瞳也进来了,几乎是跟云如晖同时撒出去。
片片粉嫩的花瓣在空中飞舞。
今日是腊月初一。
三个人齐声说:“林霜似,生辰快乐。”
林霜似哭笑不得:“你们真是……”
真是什么呢?她接不下剩下的话。
这碗长寿面是三个人亲手做的,风从瞳烧火,云如涵热锅,云如晖下面,一气呵成,少了谁这碗面都做不来。
计划不出意料果然是云如涵提的,原本想要用更温和些的方式,谁料好巧不巧林霜似推开了窗,计划崩盘,变得如此暴戾。
“你看看你,出生在深冬,名字也冷,性子也冰,要是过生辰再不吃碗热腾腾的长寿面,那怎么得了?”云如涵盯着她把面吃完,笑眯眯的,“林霜似,你怎么一点也不在乎自己啊?”
林霜似一愣。
“怎么把自己生辰都给忘了,你哥哥的传音纸鹤被我截了,要是我们不给你过,你是不是一点也想不起来?”
“行了行了懒得训你,小孩子就是任性。”云如涵将被半途抓走的纸鹤交还给林霜似,临走时还记得带走了空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