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月雪愣了愣,“师傅罚了师姐多久?”
伍秋霜声音有些苦涩:“十年。”
“十年?!”陆月雪忍不住惊呼了起来:“那么久?”
伍秋霜苦笑了笑:“是啊!我犯了大错,就算面壁二十年也不为过。”
陆月雪问道:“师姐犯了什么过错,居然要罚十年面壁?”
伍秋霜迟疑了半晌,才说:“刚才你都看见了什么?”
“其实也没看见什么,就看见那个男人想见师姐,师姐不愿意见他。”
伍秋霜轻叹一声,低声说:“你,你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师傅好吗?”
陆月雪连忙点了点头,才想起伍秋霜看不到自己点头,忙说:“我当然不会告诉师傅。”才说出口,自己就呆了呆,为什么当然不会告诉师傅呢?
伍秋霜微微一笑:“你为什么不告诉师傅?”
陆月雪想了想,“我也说不上,但师姐既然这样说,一定是有道理的。”
伍秋霜笑道:“你那么轻信人啊?”
陆月雪忙说:“我一点都不轻信人的,但你是我师姐啊!我当然会相信你的。”
伍秋霜默然,过了半晌才说:“这也未必,有的时候,你身边最亲近的人,也会出卖你。”
陆月雪呆了呆,才问:“师姐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伍秋霜轻叹一声:“没什么意思,我只是希望你能够多点心思,对周围的人都要提防一点。”
陆月雪心里暗想,二师姐这话是什么意思,周围除了师傅就是师姐,师傅自然是不必提防的,难道是要我提防师姐吗?她甩了甩头,自己与别人又不会有什么相干,想来别人也不会害自己。
此时夜已经深了,伍秋霜又道:“师妹要是没有什么事就回去吧!最好连来见过我也不要对人提起,虽然我们没有什么,但万一别人理会错了就糟了。”
陆月雪答应了一声,走回前山。此时夜色已晚,月兔西斜,山风仍然呼啸不断。
陆月雪低头想着伍秋霜的话,全没注意前面的山路,忽然一头撞在一个人身上,她吓了一跳,连忙向斜刺里掠出几步。抬头看时,原来是欧阳婉儿悄无声息地站在那里。
陆月雪忙问:“大师姐,你怎么还没有睡?”
“你刚才去了哪里?”
陆月雪心里一动,想起伍秋霜的话,“我刚才睡不着就随便走走。”
欧阳婉儿默然,陆月雪试探着问:“我可以回房了吗?”
欧阳婉儿淡淡地说:“没人拦着你。”
陆月雪吐了吐舌头,她刚刚转过身,便听见欧阳婉儿问:“我刚才听到了一阵笛声,不知道你听到没有?”
陆月雪连忙摇头,心里暗想:“糟了,不止我一个人听到。”
第二日一早,陆月雪刚刚走出房间,便看见师傅站在院中。满庭的落叶,秋风已起,昆仑山上的气候比山下要冷得早。她连忙行礼,清仪道长若有所思地抬首看着天空,过了半晌才说:“雪儿,你到这山上也快三个月了。”
陆月雪连忙答应,“是的,师傅。”
清仪道长说:“你可曾见过你二师姐?”
陆月雪心里一凛,下意识地回答:“未曾见过。”
清仪道长侧过头,“即是未曾见过,那么你今天就到后山去传为师的命令,叫她可以出关了。”
陆月雪一愣,忙说:“是,徒儿这就去。”
心里却忍不住狐疑,为何忽然就让二师姐出关呢?莫非是与昨夜的事有关?她不及细想,到了后山,在洞外将师傅的命令转述给伍秋霜。
过了半晌,才听到伍秋霜的声音问:“为何会这样?难道师傅有所怀疑?”
陆月雪连忙说:“我什么都没有和师傅提起过。”
伍秋霜叹了口气:“请师妹回去转告师傅,霜儿自知罪孽深重,愿意终老于此岩洞之中,绝不会再出岩洞半步。”
陆月雪忙说:“师姐为何这样说,难得师傅改变心意,师姐又何必如此自苦?”
伍秋霜苦笑了两声:“师妹,我意已绝,你只管将我的话转告给师傅就是了。”
陆月雪又劝说了几句,但伍秋霜却执意不肯出关,她也失了主意,觉得二师姐真是太奇怪了,有机会可以离开岩洞,却不肯,难道真要在这洞中住一辈子吗?
她只得回到昆仑别院,将伍秋霜的话又转述给清仪道长。清仪道长微微一笑,“雪儿,你跟我去后山一趟。”
两人复又到了后山,清仪道长刚刚到了洞外,伍秋霜已经说:“师傅来了,请恕弟子不能出洞迎接。”
清仪道长淡淡地说:“你不必出洞,我来这里,是想问你,昨天夜里,你是否见过了玉笛魔君?”
伍秋霜心里惶急,“弟子不曾见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