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禩点了点头,应下。
“梁九功,你看看,全是逼朕立太子的。”康熙把奏折摔在案板上,脸上虽然看不出表情,但是梁九功伺候康熙这么久,自然能够知道康熙生气了。
“大人们也是想稳固朝纲。”梁九功道。
“朕在,什么朝纲不能稳固?”康熙怒道。
“陛下是不喜欢八贝勒吗?八贝勒性格宽和,对皇子们也很和善,日后,应该也能好好地对待二阿哥的吧。”梁九功道。
“梁九功,你逾矩了。”康熙盯着梁九功道。
梁九功连忙跪下请罪,“奴才该死!”
康熙直勾勾地盯着梁九功,“老八惯会拉拢人的,老八可是给了你什么好处。”
“陛下明鉴,奴才只是为了二阿哥着想,二阿哥是陛下亲自带大,奴才也是看着二阿哥长大的,二阿哥这些年行事确实狂悖了一些,他小时候确实是一个好孩子,这些日子,也不是没有大臣上奏复立二阿哥,可是陛下都压下了,如若二阿哥不能再为太子,奴才也希望他能过得好一些。”梁九功连忙辩解道。
康熙神色莫名地看着梁九功,良久之后,康熙才道:“你起来吧。”
“多谢陛下!”梁九功起身道谢,他悄悄地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明明是冬季,他却汗流浃背。
“日后你管着朕的起居,外头便让魏珠陪朕。”康熙道。
梁九功一愣,还是恭顺道:“是!”
晚上梁九功就把惠妃送他的东西还了回去,惠妃的东西不好拿,如今陛下对他起了疑心,他可不能再让陛下忌惮他,如若失去了圣心,他什么也不是。
惠妃看着梁九功退回来的东西,眉头紧蹙。
“娘娘!外头跟着陛下的人已经换成了魏珠。”惠妃的侍女禀报道。
“真的?梁九功可有被罚? ”惠妃连忙问道。
“没有,梁公公如今只管着陛下的起居,外头的事务则由魏公公负责。”
“本宫知道了。”惠妃觉得事情有些复杂了,梁九功可是跟着陛下几十年的老太监了,如今虽然是没有被罚,可是却是让魏珠越到前头去了,陛下的心思是越发难测了,只是不管怎么样,也得把老八推到太子的位置上去,只差这一点了。
“魏珠,老八和老三最近在做什么?”康熙问道。
“八贝勒最近也没做什么,就和朝臣们聊聊国事,诚亲王最近这两日正打算和礼部的官员修史呢。”魏珠道。
“老四呢?”康熙再问。
“四贝勒自从热河回来,似乎就迷上了佛法,一有时间便去京郊的寺庙中与主持彻谈佛法,四贝勒还给自己取了一个法号,叫圆明居士。”魏珠禀报道。
“他倒是悠闲。”康熙道。
魏珠笑了笑,并不作评论,如今太子被废,太子之位空悬,陛下的心思难测,梁九功都被陛下给换了下来,他可不想步梁九功的后尘,哪个皇子成功上位都成,影响不到他。
“明日把老四叫入宫来。”康熙道。
“是!”魏珠应下。
胤禛收到消息,第二日便来宫中了,如今皇帝年纪大了,也不再如之前那样,日日都上朝,没有大事,每五日才会上朝一次,初一十五两次大朝会。
“参见汗阿玛!”胤禛行礼。
“起来吧。”康熙仔细打量了胤禛,道:“几日不见,倒是清减了不少。”
“儿子觉得倒是还好。”胤禛看了一下自己,道。
“听说你最近在研习佛法?”康熙问道。
“是的,儿子与静坐禅寺里的方丈相谈甚欢,之前便觉得佛法有趣,此番又更有所得。”胤禛笑道。
“都聊些什么?”康熙问道。
“聊今生,前世,未来,我问为何众生皆苦?方丈说因为有所求,我问没有所求就不苦了吗?方丈说,没有所求那不是死了吗?”胤禛笑道。
康熙也被逗笑了,“这方丈倒是有趣,陪朕四处走走吧。”
“是!”胤禛跟着康熙去了御花园。
“老四,你觉得老八怎么样?”康熙问道。
“八弟人品贵重,性格温柔和善,人缘也不错。”胤禛道。
“老三呢?”康熙又问。
“三哥也挺好的,文采斐然,在礼部兢兢业业地当差。”胤禛夸道。
“朝中有大臣让朕立太子,你觉得他们两个谁好?”康熙再问。
胤禛一愣,连忙抱拳行礼道:“此事是汗阿玛圣心独断之事,儿臣怎好妄自揣测,汗阿玛是大清之主,大清的储君人选汗阿玛自己最清楚,便是汗阿玛觉得小二十二适合当储君,那也是小二十二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