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澜誉挑下眉,“比如?”
宁枝朝侧前方努嘴,一脸期待,“比如那样。”
奚澜誉扫了眼,一愣头青正抱着把吉他,和弦都扫不明白,他微微皱眉,虽没说话,但很清晰表达出不理解。
宁枝笑一声,索性将椅子一挪,坐到奚澜誉身侧,她轻轻跟他咬耳朵,大胆表达自己的诉求。
奚澜誉听罢,眼眸微深,在她后颈不轻不重捏了下,“从哪学的?又是你那个闺蜜教的?”
宁枝摇头,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看小说的时候……”
奚澜誉轻笑,“嗯?”
宁枝脸好烫,她伸手扇了扇,声如蚊蚋,“就,很想很想你的时候……”
奚澜誉还是笑,嗓音压得很低,呼吸灼热,“那时候做什么了?”
他总是这样,一定要逼着她讲个明白,宁枝觉得自己的脸皮一定是被他锻炼出来的,她索性两手捂住脸,将头一埋,声音闷闷的,“就一次,失眠,想到受不了……”
奚澜誉将人从自己腿上捞起来,他挪开她的手,看到一双明亮如辰的眼。
比那晚的月色还要美。
这小姑娘就爱这样,大胆表达,过后却又害羞得要命,前后简直判若两人。
她大概不知自己这样要给不给,欲拒还迎的,究竟会对男人有多大的冲击力。
尤其是……她竟然还吹着气,附在他耳边,在他无法将她奈何的场合告诉她这种事。
说完偏还不肯罢休,非要问,你呢,你有没有,礼尚往来嘛奚澜誉,男朋友,你就告诉我嘛。
宁枝如今撒娇实在很有一套,奚澜誉拿她没办法,但他绝非会在公众场合议论这些事的人。
音乐声朦朦胧胧,那拨和弦的又换成另一个少年。
高层清吧,滋生暧昧的天然温床。
奚澜誉揽着宁枝向外走,待出门,他才神色不变“嗯”了声。
宁枝看他,他反捂住宁枝的眼睛,附在她耳边,嗓音混着夜晚的寒风,好听得要命,让宁枝心里都忍不住坠了一下,“……你。”
闭眼,是你,都是你。
在极致的顶峰,感受一颗心脏的跳动。
她是,他亦如此。
爱情里没有例外。
只要相爱,就是赢家。
-
回到北江湾,两人不约而同去翻东西。
宁枝在奚澜誉衣帽间找了半天,勉强找到一套稍显年轻的,看着像高中学长会穿的白衬衣。
宁枝洗完澡出来时,奚澜誉也恰好拎了把吉他上来。
宁枝微讶,“还真的有啊?”
奚澜誉叼了根烟,咬在嘴里,模糊应一声,“记不得多少了,凑合听。”
实际上,当他真的弹起来,宁枝才发现这哪里是记不得,分明娴熟地很。
她无数次发现,奚澜誉这个人,好像无论做什么,都比常人要出色。
哪怕是……他亦不曾让她有过过于难捱的痛楚。
灯光没开,只一盏模模糊糊的小夜灯。
那昏暗的的光,叫奚澜誉这身少年感的装束瞧着更有几分禁欲感。
白衬衫,领带,休闲式的黑裤。
逆着光,咬烟,漫不经心给喜欢的女孩子谈情歌。
这一刻,听不清他哼的究竟是什么。
宁枝只觉得自己从未早恋过的青春似乎被填满。
那十几岁的少年伴着呼啸的风,自她心脏穿过,有将她一下击中的力量。
内心忽然有一股冲动,或许从他出现时便有。
宁枝摸了下浴袍的系带,赤足自地上踩过去,这一切都是出于本能,她无法自控,并且不想自控。
“……学长。”她笑了声,伸手去摘奚澜誉的眼镜。
奚澜誉将吉他放在一旁,音弦震出余音,恰如两人同时加快的心跳。
紊乱,无序,但一定是为彼此而跳动。
这位置使得奚澜誉肩背后仰,他两手撑在身后,任由宁枝乌发拂过他脸侧,他似笑非笑着,等待她的下一步动作。
说好今晚由她主导。
宁枝指尖碰一下他的唇,并没有吻下去,而是用视线一遍遍,仔细地描摹,随后一偏头,轻轻在他微凸的喉结上咬了下。
有些变化近乎是一瞬间,呼吸缓慢而沉重,断断续续。
宁枝佯装不知,凑到奚澜誉耳边,嗓音轻软,“学长,你好像都没说过喜欢我,那我们算什么关系?”
奚澜誉轻笑声,“还不够明显?”
宁枝微微不满,“可是我想听。”
奚澜誉目光由上至下扫一眼,每过一处,便沉声,“这里,这里,还有这里,”他最后看向她的唇,“都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