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江忍无可忍,用宝剑推开她,将她推到床的最里侧。
“闭嘴。”
“再不睡觉就点你睡穴。”
苏溪笑了。
能用剑推她、能吓唬她,证明陆江真的不气了。
她翻了个身,打了个哈欠,乖乖闭上眼睛。
*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后,苏溪听到陆江均匀的呼吸声。
“陆江,你睡了吗?”
苏溪小声地喊陆江。陆江没有反应,苏溪又轻轻地推他,确定陆江真的睡着了,她才放下心。
她从枕头底下摸出一根银针,借着昏暗的月光,将银针刺入陆江的眉心。
“银针对你没有害处啦!它只会让你睡得更香。”
苏溪拍拍手,从床上坐起来,揉了揉紧绷的身子。
她无法坦然地和一个男子同睡一张床,只好出此下策。
在银针的作用下,哪怕外面打雷了,陆江也听不见。
这会让苏溪生出许多的安全感。
她扯过床头的寝衣,打算摸黑换上,想想还是觉得不自在,总觉得旁边有双眼睛盯着她。
她一把拽过陆江的被子,盖住他的头。
“好啦,现在放心啦!”
苏溪换上寝衣,在被子里滚了两圈,适才找到些睡觉的感觉。
“对了,明日让寒雪拿个枕头过来,还要加床垫褥。”
苏溪自言自语地嘀咕,窗子外面传来寒雪的声音,压得极低,像是很怕被别人听见。
“小姐,您叫我?”
苏溪:“???”
大半夜的,寒雪不睡觉,跑过来做什么?
苏溪摸索着爬下床。
月光不是很亮,她看不太清周围的东西,只能大概看到物体的轮廓。在经过矮几的时候,她不慎被矮几边上的小板凳绊了一跤。
“呀!”
苏溪疼得叫了一声。
“怎么了,小姐?要不要奴婢进来帮您?”
是夏末的声音。
苏溪撑着矮几站起来。
两个丫鬟都来了?
她揉了会生疼的小腿骨,回应道:“没事。”
苏溪摸黑走到窗边,拉开竹帘。
月色华华,两个丫鬟正鬼鬼祟祟地趴在窗台边上,往屋里瞅。
“你俩干嘛呢?来听墙角啊?”
苏溪给自己倒了杯水。
之前说了太多话,口渴。
她仰头一饮而尽。凉茶入胃,她晃了晃茶杯,琢磨着明晚得让寒雪备壶热茶。
寒雪掏出一把锋利的匕首,从窗子外面递给苏溪。
“小姐,您拿着防身。万一陆公子对您......”
“别呀!”夏末用胳膊肘挤开寒雪,“小姐好不容易把陆公子撂倒了,眼下可是办正事的大好时机。”
夏末神神秘秘地拿出一个明晃晃的小瓷瓶。
“小姐,别怕,今晚就把陆公子拿下!此物可助陆公子一夜I七I次,雄I风I不倒!”
苏溪:“......”
!!!——!!!
夏末还真是......没完没了!
苏溪深吸一口气,将手中的茶杯重重地放在矮几上。她既没有接寒雪的匕首,也没接夏末的小瓷瓶,而是朝着夏末勾了勾手。
“过来,我有事跟你说。”
夏末惦着脚靠近,半个人趴在窗台上,笑道:“您别谢我,这是奴婢该做的。”
呵,谢么?
苏溪凑近窗台,趁着夏末不注意,快速揽过夏末,将夏末的脖子死死地扣在臂弯下。
“我看你是要反天了!今晚本小姐就把你办了!”
“别呀,小姐!使不得啊!”
夏末嘻嘻哈哈,扯着嗓子乱叫,扑腾着想要挣脱苏溪的胳膊,却又不敢真的用力,怕伤到小姐。
“寒雪,救我!”
“你喊寒雪也没用!我把你们两个一起收了,看你们还蹦跶不!”苏溪越箍越死,“说,以后还敢不敢?!”
“不敢了,不敢了!小姐饶命!”“小姐,您别气,回头我说说夏末。”
“哼!”
苏溪松开夏末。两个丫鬟像见到鬼似的,飞一般跑了。
苏溪得意地笑了。
想要收拾两个丫鬟还不容易?
她斜倚在窗台上,任凭晚风吹乱她的黑发。
她一只脚顿在地上,另一只脚有节奏地踢打墙面,看璀璨的星幕下,绿竹随风摇曳。
今晚的月色很美。
织女牛郎遥遥相对,在星河上演绎他们的爱情;城内的万千灯火已灭,唯有阁楼上照明的灯塔发出一束束光。
鸟儿在竹林穿梭,虫儿在草地里低鸣,空气中满是春末的气息。
不多久,两个丫鬟又跑回来了。
苏溪不明所以,刚要问她们,她们竟主动交待了。
夏末:“小姐,您刚才是认真的吗?我和寒雪合计了一下,也......不是不行。”
寒雪:“奴......奴也是愿意的。就是,就是小姐您......您轻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