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画旁边是一个靠墙的书柜,书柜里面摆着苏溪珍藏的书籍和话本。
右边是扶手和隔断,正对面是一扇木质露台,露台外面是王府的竹林。
整个书房里面,只有最中间摆着一张长桌和几个板凳。
这是苏溪练字的地方,也是苏溪会客的地方。
苏溪和陆江围着长桌面对面而坐。
陆江打开小册子,指着第六幅画,细细地给苏溪讲解。
“这个太难了,需要良好的柔韧性。溪溪身子娇弱,得多加练习。”
天色渐晚,书房里盏了六盏灯。
灼灼烛火随着清风晃动,照在陆江俊朗的五官上。
他一页一页地将画册翻开,翻给苏溪看,指出画中的优点和缺点,不带半分旖旎,仿佛在同苏溪讨论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
“听说女子多喜欢这样,你一个人的时候可以试试;”
“某些地方朕画得潦草,主要是没见过,画不出来;”
“如果你有喜欢的,可以画出来朕看看。”
陆江合上小册子,端起手边的茶盏,低头饮一口茶。
“朕会努力配合你的。”
配......配合?
苏溪本就羞得厉害,听到陆江的话,脑中闪过无数他俩在一起的羞羞画面。
她猛地灌一口茶,许是喝得太急,茶水梗在喉间,呛得她喉咙生疼。
“——咳咳咳”
苏溪剧烈地咳嗽,陆江轻拍她的后背:“羞什么?溪溪从前不是挺想的么?”
陆江三年来一直有个问题想不通。
为何他对她这么好,她却狠心抛弃他?
他自认他没亏待她。
生气了他哄、没钱了他给、让他饶了国公府他照做、让他杀了颜爷他毫不手软......他到底哪一点没能讨她欢心?
陆江想了很久,最后终于想通了。
定是之前在床I事上,他太过克制,令她不满意。
分别的三年里,他认真研习各种小册子和高难度的姿势、努力锻炼身体,维持苏溪喜欢的样子。
陆江轻拭苏溪唇边的水渍,语调不急不缓、平静极了。
“这些朕都会,溪溪喜欢哪个?还是都想试试?”
苏溪咳得更厉害。
都说流I氓不可怕,怕得是流I氓有文化。
陆江不仅能面不改色地说浑话,还敢邀请她直奔蚊幔。
她小瞧他了!
他哪里是对她有想法,简直是是随地都想吃了她、怎样吃了她!
苏溪缓了一会儿,气顺了,将小册子放进抽屉里锁起来。
这玩意,邪I乎得很,见不得人。
苏溪起身,对着陆江拱手行礼。
“多谢皇上赐教。夜已深,请皇上早些回重华宫歇息。”
陆江凑近苏溪,意味深长地盯着苏溪瞧。
他往前迈一步,苏溪往后退一步;他再往前迈一步,苏溪又往后退一步。
“砰”地一声,苏溪退无可退,被他抵在书柜上。
书本“噼啪啪啦”地相继落在木质地板上,散在两人纠缠的衣摆处、散在两人相抵的鞋尖旁,勾起一室的暧I昧。
苏溪背靠在书柜上,双手本能地抵住他的心口,他却像一座巍峨的大山,纹丝不动。
他缓缓靠近,像在逗I弄一只他圈I养的猎物,一点一点击溃她的防御。
那独属于他的狂热气息,排山倒海般袭来,牢牢地裹住苏溪,让她快要喘不过气了。
陆江修长的手指抚过她微颤的脸颊。
“朕不走,朕留下来陪你研究一整晚。”
苏溪侧过头,躲开他炙热的眸光,
他眸底那团又浓又烈的欲在肆无忌惮地翻涌,像喷涌的岩浆,快要将她融化了。
“皇上言重了,臣,臣自会研究。”
或许是两人刚才的动静闹得太大,书房外面的走廊里传来铿锵有力的脚步声。
苏溪大喜。
爹爹来了,来救她啦!
脚步声在书房门口停下。
书房门紧闭着。
“小儿,你是不是遇见事了?下人说你书架倒了,伤着你没有?”
“爹......”
苏溪才说了一个字就被陆江捂住嘴。
陆江侧头,看向门外的方向:“王爷勿要担心,朕在,伤不着溪溪。”
门外的人好几息没有回话,似乎在思索什么。
隔了一会儿,脚步声渐行渐远,消失在走廊尽头。
苏溪快气死了。
爹啊,赶紧找个借口把这头饿狼哄走吧,她快要坚持不住啦!
就在苏溪以为爹爹再不会回来的时候,王爷的声音再次在门外响起。
“皇上,臣已安排下人收拾妥当,您将就在惜晋斋歇吧!”
王爷干咳了几声,继续道,“小儿,你莫要贪玩。皇上政务繁忙,你早些放皇上休息。”
苏溪:“!!!”
——这这这,这是一个爹爹该说的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