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的下午,他基本上能抽空干些别的。
今日他会早些出宫,赶着去王府用晚膳。
昭阳有些奇怪。
她不在苏溪的案桌旁转悠,倒在陆江的龙案旁闲逛,背着双手、一个劲乐呵呵地笑,时不时瞅陆江一眼,捂着唇笑得更欢了。
陆江正在收拾龙案准备去王府。
他没有让旁人收拾龙案的习惯。
“你究竟说不说?不说朕走了。”
“其实......也没啥可说的,就是......就是有些同情哥哥。”
陆江瞪了她一眼,拂开昭阳抓着他衣摆的手,给龙案上的君子兰浇水。
昭阳晃到陆江面前,捧着下巴问他。
“我就不明白了,皇帝哥哥贵为九五之尊,什么样的女子得不到?非得要一个成了家的男子?”
“沈惜哥哥哪里好?身材不伟岸、花花肠子还多,讨人厌啦!”
陆江冷哼:“不如送给你?”
“......也行!咱俩是亲兄妹,总不能让哥哥吃苦,所谓......”
“滚!”
陆江打断她,用剑柄抵住她的肩头,将她推得远远的。
他绕过龙案,头也不回地往殿外走。
昭阳公主对着陆江的背影踢了几脚。
有什么了不起的?日日把沈惜哥哥锁在身旁,就能得到沈惜哥哥的爱么?
不能啊!
还是她聪明,以退为进,柔柔弱弱地哭一场就让沈惜哥哥乱了分寸。
沈惜哥哥不仅给她擦眼泪,还柔声细语地哄她......
他温柔起来的样子,真的好迷人呀!
加油啊,昭阳!
你一定不能输给皇帝哥哥呀!
*
苏溪在回王府的马车上,偷瞄了几眼小册子。
有两人在四合院的西厢房内,他把她抵在盥洗室门口的样子;
有他啃咬她的小脚,红着双眼的模样;
更多的,是他俩从未发生过的、他想象中的场景。
每一幅画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苏溪基本上会仰着头,挺I着傲I人的曲线。
苏溪用手比划了一番,有这么大吗?
好像,差不多吧!
这些画实在太羞人,她才看了几页,脸颊跟树上吊着的鲜果差不多,红透了,不敢再看。
她匆匆合上小册子。
刚回王府,内务府送来好多新制的衣裳,说是皇上赏赐的。
有男子的常服、女子的纱裙、寝衣等,都是质地绝好的上品。
其中一套是墨绿色的纱裙,纱裙的腰间有一串优雅的流苏,灵动飘逸,若是穿上,一定美得像仙子。
苏溪露出甜甜的的小虎牙。
陆江吧,还算个人,记得她最喜欢什么。
用过晚膳,苏溪和陆江坐在假山旁的凉亭里下棋。
这是每次在王府用过膳,两人都会做的事。
凉亭里,陆江右手食指和中指夹着一颗棋子,视线落在棋盘上,状似漫不经心的样子,问苏溪。
“有没有哪里不懂的?”
苏溪几乎一瞬间明白陆江在说什么。
下午离开庆和殿的时候,陆江塞给她一本小册子,说晚些会考她。
苏溪红着耳尖:“明白的。”
陆江抬眸,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第八张朕画的什么?”
苏溪拽紧棋子,答不上来。
她才看了五张就羞得合上小册子,后面的还没来得及看呢!
陆江:“既然答不上来,就把小册子拿出来,朕同你讲解讲解。”
苏溪手一抖,手中的棋子“砰”地一声,落在地上。
她弯腰捡起来,故作正色。
“不劳烦皇上,臣......臣私下会学习的。”
“一个人怎么学?朕画的,朕教你,你学得快。”
苏溪知道她逃不掉的。
不管陆江白日里装得多么正人君子,他没讨到的便宜总会变着方要回去。
她咬着红唇,犹豫半晌才软软道:“小册子......小册子不在这,在我的书房......”
陆江没抬头:“这里风景好,就在此处讲解。”
才不要呢!
四周都是家丁和侍卫,他俩正儿八经地讨论闺I房之乐,羞不羞人嘛?
“天快黑了,就要看不清了,皇上还是随臣去书房讲解吧。”
“沈爱卿有家室,朕单独和你待在一个屋,恐会招人口舌。”
苏溪咬咬牙。
装,就知道装!
拿她从前的话埋汰她,存心气她不是?
“......臣不怕。”
“既然如此,”陆江扔下棋子,声音一如既往地清冷,“那就劳烦溪溪带路。”
苏溪将陆江带到她的书房。
她的书房在惜晋斋,最右边靠近竹林的那一间小木屋就是了。
她的书房布置得很简洁,全用木质条框做装饰。
左边墙上挂着两幅字画,一副是匡圣人的、另一幅是简真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