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
陆江说着狠话,眼睛却一直盯着闷不吭声的苏溪。
“有些人的心是石头做的,心疼一只鹅心疼一只猫,也决计不会心疼朕的手。”
苏溪叹一口气。
别看陆江平时不喜言语,真生气的时候,能舌战群雄。那本事......哎,苏溪见识过,自愧不如。
她放下茶盏,掏出袖子里的丝帕,将陆江的右手托在她的手心。
她将他手指里的碎渣仔细地挑出来,再翻来覆去地检查他的手,确定没有漏下的。
肉里若是残留着碎渣,会红肿发炎,需要及时弄出来。
“你说你,哎,”
苏溪用丝帕擦拭陆江受伤的手指,叹道。
“明明爱吃醋,非得问;明明知道我就是贪玩,还非得跟来。”
这不是自找罪受么?
站在一旁的若水总算看出些眉目了。
敢情陆爷和公子......陆爷是来捉人的!
他俩不仅认识彼此,还,还......天啊,难怪陆爷从不近女色,原来他是个弯的!
苏溪将陆江的手指放到唇中。
他的血止不住,她一个一个亲吻,总会慢慢好的。
若水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出门的时候贴心地为他们关好门窗。
苏溪低着头,抓着陆江的大手,温柔地照顾他,就像当年在四合院的时候。
陆江所有的怒气和怨恨在这一刻达到顶点。
他体内似有一股山洪,沸腾着、叫嚣着,要爆发。
陆江猛地将苏溪带入怀里,死命地把她往心口揉。
他急急地想要吻她,急急地想要解她的衣裳,却不能,只敢拥着她,一张火热的唇颤抖地厉害。
“你个小骗子,你个没心肝的!”
“朕思你念你,夜夜为你睡不着觉,你却尽知道躲我!”
陆江将她拦腰抱起,双手捏得她骨头都在疼。
他将她重重抵在窗台边上,望着她的眸子似有一团燃烧的火焰。
他又气又急,汹I涌的欲却找不到任何发泄的出口。
“朕要罚你!”
“非得罚你!”
*
陆江将苏溪掳回重华宫。
月色灼灼、星光撩I人,重华宫的梦溪阁里,陆江把苏溪丢在书房的桌案前。
梦溪阁是陆江起居的地方。
进了重华宫,沿着抄手走廊一直往里走,会看到一片茂密的桃花林。
在桃花林的深处,掩映着一座小小的殿宇。
那就是梦溪阁。
梦溪阁从前不叫这个名字,是陆江从江南回来后,重新起的。
名字取自苏溪的“溪”,寓意着对她的思念。
梦溪阁的书房里,陆江扔给苏溪一沓牛皮纸。
“既然溪溪如此喜欢画画,那就画朕,画到朕满意为止!”
陆江说完,扔下苏溪,出了书房门。
苏溪靠在桌案边上,摸着心口喘粗气。
陆江这货怕是疯了!
他明知道她畏高,还带她飞那么高、飞那么急、飞那么远!
从青花楼到重华宫,隔着好几条小巷子,做马车要半盏茶的时间。
陆江带着她飞过来,只用了十几息的时间。
她全程闭着眼睛不敢看脚下,小心脏都要跳出来啦!
苏溪缓过神,拿着狼毫笔不知该如何下笔。
她太了解陆江。
陆江想要的,一定不是普通的画,而是那种羞羞的、羞死人的画。
她从前敢画,那是当他是外室、是师兄、是朋友;
现在他是皇上、是九五之尊、是高高在上的天子,借她一万个胆子,她也不敢肖想皇上呀!
没过多久,陆江推开书房门进来。
他应该刚刚沐浴过,喉结和锁骨上还有未干的水滴。
他穿着一件松松垮垮的寝衣,中间用一根细带系着,露出若隐若现的精壮的胸I肌。
苏溪赶紧撇过头,不再看他。
大晚上,穿成这样想干嘛?
勾她么?
她没有定力的啊!
或许是因为冲过水、冷静了,陆江之前的那股子阴寒的戾气散去。再同苏溪说话,又是从前那个宠她的少年郎。
“溪溪还没动笔么?”
陆江走到她身后,两只胳膊放在桌案上,将她圈在怀里。
苏溪站在桌案边上,左手覆在牛皮纸上、右手拿着狼毫笔,背对陆江。
独属于陆江的竹叶香,混着好闻的皂角气息,洒在苏溪的耳畔。
陆江圈得并不紧,像是临时路过此地,顺道检查。
“皇上,臣,臣不会画人物。”
“胡扯。你能画女子,就不能画男子么?”
“那是,那是......瞎画的。”
陆江笑了,抓着她的小手,掰过她的身子,让她面对他。
“也是,溪溪都没感受过,如何画得出?”
陆江牵着苏溪的手,让她抚摸他的脸、他的唇、他的喉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