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靖对一言不发的方云道:“本官问你,你下毒为何要下‘长白’,那本并不是毒药,况且这‘长白’本就昂贵,且难买,你从哪里得来的?”
方云很顺滑道,仿佛一开始就已经想好了的,“民妇,民妇不懂这些,只是偶然在山里看见,觉得长得像那马钱子,所以就拿来当毒药使了。”
“所以,是碰巧了?想要下毒却误认了毒草,碰巧在山里有找到了极为稀有的‘长白’,又碰巧跟那刘璋给四人吃的‘柳角’一同使用是剧毒。”曲靖眯眼道,着重强调了好几次碰巧。
方云头低的不能再低,“是......”
牧诩见方云不承认,对曲靖道:“大人,我还有最后一位证人。”
“带上来。”曲靖道。
方云瞧见那最后一个证人走进来直接失了智一般站起来大喊,“阿学你怎么来了,你怎么会来!”
他赤红着眼睛,拉住刘璋的衣领,质问道,“你不是说只要我答应你这么说了,你就不会让他知道的吗,那我儿子怎么会过来!”
“肃静!”曲靖冷声道。
衙役立刻上前将方云压住。
曲靖看向地上跪着的,约莫四十岁邋里邋遢的汉子,皱眉道:“这方云可是你母亲?”
张学吊儿郎当地笑道:“回大人,不错。”
“那你可知,她是否同刘璋有交易,亦或是她自己想要下毒陷害人?”
张学道:“是那刘璋要我娘这么做的,只要我娘把那草药放到炒饭里,他就会给我三两黄金。”
他本来还不知道这钱哪里来的呢,还以为他老娘把自卖了,不过就他娘这年纪也没人要吧,后来有人找到他,他才知道他娘跟人做了交易,不过他也不在意。
但是来找他的人居然愿意给三倍钱,让他来公堂上说这些话,那他不得爽死。
曲靖又问方云:“你可有什么想说的?”
方云痛哭流涕,现在他宝贝儿子都知道了,她也没什么好瞒着的了,一股脑全都给说了。
自己怎么样都无所谓,只可怜他宝贝儿子,以后可怎么忍心拿着她的卖命钱去买媳妇,她做的一切都白费了啊。
牧诩将这些看在眼里,果然这方云最大的弱点就是她这儿子。
最后曲靖将嫌犯都收押,涉及到三条人命的严重案件需要将案子递交到刑部,等待判决会下来统一秋后处决。
既然真凶已经找到,陈宁自然要被放出来了。
退堂之后,牧诩站起来准备去接宁哥儿出来。
结果站起来的时候眼前一黑,被李云英扶了一把,他身体猛得一颤,却没有力气甩开。
李云英道:“你回去休息一下吧,你夫郎他应该过一会儿就能回来了。”
牧诩摇摇头,“我想去等他,我好久没见到他了。”
“也才两三天吧...”李云英嘟囔,这人是真黏夫郎啊。
突然他脸色一变,“牧诩,你怎么了?”
牧诩低头,发现地上都是血。
他好像又流鼻血了。
接着他皱起眉头,喉咙泛上一阵腥甜,控制不住地咳嗽,他赶紧捂住嘴,但是血却从指缝里渗了出来。
最后他只看到了李云英惊吓的脸,还有一群人叽叽喳喳的声音。
周归瑜吓坏了,一把抱起牧诩直接带他进到府衙里面,李云英和其他大的小的全都追上去了。
曲靖还没走,看到这架势吓了一跳。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要洗劫府衙呢。
周归瑜对曲靖道:“曲兄,快帮忙找个大夫来,他吐血晕倒了。”
“我就是大夫,快让我看看,你把他放到床上去。”李云英跟在旁边道。
曲靖带他们去一间卧室,周归瑜将牧诩放在了床上。
李云英赶紧检查,越检查眉头皱得越紧。
他这个脉象,分明是中毒已久,可是他之前给牧诩把过脉,并没有发现。
怎么可能突然就中毒已久,怎么会这样?这不可能。
周归瑜看着脸色难看的李云英,着急道:“他怎么样了?”
李云英如实道:“他中毒了,而且中毒已久,但是我曾经帮他把过脉,同现在的脉象截然相反,以前分明同正常人没有任何区别,但现在却突然变成这样,我想不到是什么样的毒。”
“那这毒会有生命危险吗?”周归瑜问。
李云英摇摇头,“我不知道,但是看情况好像并不乐观。”
“曲兄,快快,快把城里最好的大夫叫过来!”
最后叫来的几个大夫全都束手无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