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快要睡着的时候,突然听到外面扑通一声,他以为是椰子掉到地上的声音,但过了一会,变成有节奏的拍击。
有人在外面。潭淅勉一下惊醒了,先看房间门,发现声音并不是从那里传来的,他伸手开灯,亮起来的一瞬间,看到一个人浑身湿淋淋地站在阳台里,敲他阳台的玻璃门。
场面简直堪称恐怖片级别,潭淅勉第一反应是自己在做梦,过了两秒才反应过来下床去开门,把人拽进来,动作很大。
“喻呈你……”他不可思议地仰头看上一层阳台的间距,发现很难找到合适的语气,脑子里轰隆隆的,好像也被喻呈带得不理智,“你怎么下来的?”
喻呈仍在急喘,眼睛被雨水浇洗得透亮:“从我房间的阳台翻下来的……”
潭淅勉有点被气笑:“罗密欧,走正门已经不能满足你了?”
“……因为你说,别被人看见。可程珏一直在门口跟人聊天……”
他是说了,因为他和程珏房间挨着,这人脸皮又薄,故意逗他来偷情。算是随口一说的调情话而已,他来不来也无所谓,被不被发现也无所谓,何况天气这么糟糕,爽约也正常。但确实没料到是这么个“别被人看见”。
“那你也不能从上面往下跳……”潭淅勉想起之前落在他脚边粉身碎骨的葱油饼干。旅舍每一层倒不高,但也有个两三米,再加上大风大雨,万一脚滑摔到一楼去,还是很令人后怕。
“不要紧。”喻呈说,“我之前学了点攀岩,知道脚往哪里踩。”
这事能一样?
潭淅勉语塞。这人一根筋,说不通,只能下次不逗他。下次要说,几点来,从正门进,被人看到也没什么,不就是男人和男人。
他随手把电视打开,往床上一靠,点了根烟压压神,一边抽一边看喻呈用他给的毛巾囫囵地擦头发,窗外还是昏天黑地的倾盆大雨,屋内的光柔和地笼着这个人。
也就这么个人,破开风雨都要到他面前来,只因为和他有约。又觉得很奇妙。
和他爸潭安林不一样。
他记得他七岁生日的时候,非要等潭安林回家再吹蜡烛吃蛋糕,潭安林给了承诺,但是没能赶回来。他一直等潭安林等到睡着,最后也没有吹成那支蜡烛。
在潭安林那里,科研第一位,学生第二位,他只能排第三,常苒估计更重要一些,那他恐怕只能排第四。而喻呈把他放在最前面。
但没有这么比的,会想到这就匪夷所思。他总不能跟喻呈说,我觉得你比我爸好。
挥散这些莫名其妙的想法,他试着重新把注意力拉回到喻呈身上,看毛巾擦拭后,他的额头完全露出来,眉眼变得清晰,潮湿的衣服贴在皮肤上,洇出肉色与轮廓,胸前的凸起也很明显。
潭淅勉一直觉得喻呈的胸部和腰腹是很吸引人的,有隐约的肌肉线条,能看出块数,但又不会过于有攻击性,让人产生柔韧好操的联想。
“衣服都湿了,脱了吧。”
本意确实是很单纯的一句指引,但说完以后好像有点怪,氛围的暧昧程度突飞猛进。潭淅勉觉得喻呈大概率会拒绝,会扭捏一下,结果他在他眼前把衣服和短裤都囫囵脱掉,直奔主题地爬上床和他接吻。
喻呈的皮肤被雨淋过,微凉,指尖一蹭就起颗粒。吻技蛮拙劣,气息很乱,全凭一腔迫切。
亲了一会,把套撕开,再将潭淅勉没拿烟的手往下带,喘着气小声说:“我洗过澡了。”
“是我低估了。”
“什么?”喻呈眼睛发红,看着他。
缓慢拖长的尾音增加了话语里的戏谑:“我没想到喻老师这么想。”
想要到冒险雨夜赴约,还提前洗过澡。都说雏儿更容易食髓知味,原来是真的。
摸的时候发现很湿,很好进去。也不知道是摁到哪里,光用手指就让他丢了一次。
潭淅勉了然地笑了一下:“你是自己扩过,还是昨晚自己玩过啊?”
喻呈脚趾蜷起来,感到难为情,只会闭上眼喊他的名字当做回应。潭淅勉上一次就发现,这人在被操得很舒服,意识游离的时候就喜欢喊他的名字,呓语似的。
撞一次,喊一次。喊得还很深情,吚吚呜呜的,感觉特别投入。
其实潭淅勉对做爱已经不觉得新奇,但是这种程度的投入感还挺打动他的。而且这人学得也快,没那么蹩脚,这次就已经有点会了,懂得自己摇屁股。好学生就是这点好,学什么都快。
但很快,自己动作就变得难以满足,喻呈舔舐着干燥的嘴唇,伏低索吻,这次潭淅勉扭头避开了。
他摸着喻呈发烫的脸颊,觉得此时毫不端庄的喻老师有些可爱:“我记得你上学的时候数学很好。我操你几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