潭淅勉用手掌在他额前抹了一把,将他汗湿的刘海抚起来,逼迫他抬起头。
“喻老师,当惯了摄影师,当过模特吗?”潭淅勉一边说一边用力,简直要将他操得跌进镜面里,“这样拍你,好不好?”
喻呈惊惶地睁开眼,看到潭淅勉不知何时拿着他的相机,黑洞洞的镜头对准镜子里光裸纠缠的胴体。
他忽然记起那日在工作室做的梦,可奇怪的是,在真正发生的这一刻他并没有像梦中那样感觉羞耻,他满脑子想的都是,这会是一张很了不起的照片。他能想象得到它的结构,它的色彩,它的张力,不,也不仅仅是技术,再好的技术也要臣服在真实之下,一切只不过因为这是一场真实的性爱。这一次,他没有闭上眼睛。
潭淅勉意外地在镜子里和他对视,他觉得这一刻的喻呈很不一样,他好像接受了这种自甘堕落的命运,甚至有一种挑衅。他避开了这种眼神,将他换了一个前倾的类似把尿一样的姿势,将全部的器官都暴露出来,又说:“这样呢?”
或许是报复,又或许是心底那一点想要压制对方的胜负欲,总之在此之后他将喻呈摆出很多姿势,露骨的、隐晦的,好操的,不好操的。
“可……可以了吗?我不行……”喻呈浑身发抖,叫得很大声,身体里某个位置被顶得滚烫,近乎麻木,直到整个人跪不住融化成色彩斑斓的一滩。潭淅勉像显影剂,把他内里最下流的东西全显露出来了。
“还不行。”潭淅勉无情地说,带过漫长又戏谑的尾音。
但好学生这次没有办法听话,在一次剧烈的撞击之后,他抖动着身体,失控地弄脏了镜面。
而不听话的学生总是要受到惩罚的,为了惩罚他,潭淅勉像刚刚拍摄时想象的那样,将**射到了他那张潮红干净的脸上。
第32章 “1——2——3”
这场完全计划外的xing事做完以后,喻呈很长一段时间都处于一种亢奋的不真实感中。
这种不真实感在他第二天抵达片场之后达到了顶峰,306里人来人往,程珏和冯千煜热情同他打招呼,询问他身体状况,林瀚森戴着耳机听音乐吃棒棒糖,除了床上没有铺床单,其他看起来一切如常。没有人知道这里发生过什么,昨天那种暧昧的气味一丝都没有剩下。
他其实有点记不起昨天是怎么离开的,大概是潭淅勉撑着他上了车,他有点虚脱,其实就s了一次,但感觉好像已经有点再s不出东西。
回到房间后他昏睡一整夜,等早上起来着急忙慌地赶到片场,再看这里,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可他明明特意穿了连帽防晒服去遮挡颈侧的红痕。
最终他在走廊的尽头找到了正在被化妆师涂抹的潭淅勉,他通身看起来没什么痕迹,如果有大约也在背上,只要有背心,就看不出来。喻呈想问他关于昨天的这些事,但周围全是人,他开不了口。
很快潭淅勉注意到挂着相机在旁边晃的喻摄影师,走路姿势还不太自然,脸上表情焦灼,几番欲言又止,他有点想笑,等化好妆,他招呼他,让他过来。
喻呈嫌他那里人多,手势和唇语齐发:“你过来。”
僵持了两秒,潭淅勉只得迁就他,无可奈何地站起来走过去,白色衬衣被风吹得鼓起来。
“干嘛还背着人?”潭淅勉勾起唇角,这人真的很爱笑,但喻呈认为他今天的笑和昨天好像不同,似乎更亲昵也更明亮,但很快他又觉得可能是因为自己的缘故,他昨天刚刚跟他睡过,一个具备亲密联结的人,自然而然就会觉得他好看。
被这种程度的好看注目,加之喻呈真的很难不想起昨日,他不自觉避开目光,咬了咬牙问:“床单呢?”
“什么床单?”
在喻呈的耳廓完全变红之前,潭淅勉很快反应过来,表情由恍然变得意味深长,“哦,我跟小陈说昨天拍那场出了很多汗,拿去洗掉了。反正今天拍外景。”
“那镜子呢?”
“当然擦过了。”
“套?”
“没人发现吧。”
“还有润滑……”
“谁会在意那里面有多少毫升。”
潭淅勉瞒天过海的本事是从小练就的,他没觉得怎么样,可喻呈撒一个谎就要心慌很久,看他还在那里苦思冥想昨天的疯事有无漏洞,潭淅勉笑起来:“钥匙也还给小陈了。”
又说:“你看你,为什么要问这么细。我本来都想好,如果你问我,我就不承认,骗你说你做了一个梦。”
“我到现在都觉得还在做梦。”
和潭淅勉睡觉,和潭淅勉接吻。喻呈吁了口气,撑着栏杆,俯视下面望不断的蓊郁植物在阳光下面反光,耳边是嗡嗡的人声,像蝴蝶的振翅:“我的梦可能要更久一点,也不想醒。这叫什么,夏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