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不了了。”谢云舟鼻尖在江黎脸颊上蹭了蹭,声音缱绻动听,“阿黎,允了我吧?”
江黎被他闹腾的心发颤,头朝一侧转去,脖颈上泛起红,眼睫垂下抬起,垂在身侧的手攥紧群裾,许是他气息撩人,她说话的声音明显底气不足。
“说了的,年底。”江黎咽咽口水,“你这般,兄长会不高兴的。”
江昭护她护的紧,年底成亲已经是他最大的让步了,他若知晓谢云舟今日下了聘,怕是要折腾一番了。
江黎所料不假,别苑有他安插的人,第一时间知道谢云舟下聘的事后,他便赶了过来。
看着厅中数之不清的聘礼,他轻哼,“谢云舟呢?把谢云舟给我叫出来。”
彼时谢云舟正在央求着江黎同意成亲的事,他这人最会折腾人了,知晓江黎的软肋。
亲的她险些窒息,然后手捂上胸口,拿自己的旧疾说是,他多次剜心取血,身子根基已不如从前,大夫曾私下对江黎言明,凡事最好都顺着谢云舟,切莫让他伤心伤身。
江黎一直谨记着大夫的话,事事顺从与他,为的是,他能火的长长久久。
她躲开他的唇,氤氲着眸子说道:“下月……成亲?太太快了,兄长他——”
话未完,谢云舟的唇再度覆上,吻得她再难开口。
敲门声传来,他们停住,谢云舟倚在江黎颈肩,江黎问道:“何事?”
金珠道:“小姐,公子来了。”
江黎顿住,“兄长?”
金珠道:“公子心情不大好,小姐和将军还是出来见见吧。”
江黎狂跳的心瞬间冷却下来,“知道了。”
她推开谢云舟,理了理凌乱的衣衫,轻抬下巴,迎上他的眸光,“若是我兄长发难,你走便是,剩下的我来解决。”
谢云舟捏捏她纤细柔软的手指,凑到唇边轻吻,眼睑抬高,问:“你如何解决?”
“我——”
“有我在,交给我。”
谢云舟揽上她的肩膀,把人搂怀里,“放心,有我呢。”
江黎还真不大放心,倒是谢云舟不行,而是兄长对他成见颇深,她怕兄长不会手下留情。
只能说知兄莫若妹。
江黎又猜对了。
江昭对谢云舟还是有很多怨念,当年他对江黎那般无情,他每每想起都会很气。
若不是看在江黎喜欢他,他是断然不会允了这么亲事的。
可是谢云舟着实过分,说好的几月后成亲,他竟然想下月便成亲,如此仓促,岂不是委屈了江黎。
江昭心里窝着火,见到谢云舟后也没好脸色,挥退了下人,睥睨着谢云舟问:“你错了吗?”
谢云舟道:“我说过之前的事我错了,但是阿昭,我有心悔改,你总归要给我机会。”
“悔改?”江昭冷哼一声,“够改不了吃屎,谁知道你说的悔改是真的还是假的?”
“阿昭。”
“好了,今日的事就当没有,成亲的事年底再议。”
“不行。”谢云舟难得对他说硬话,“阿黎我娶定了。”
“你——”
“我要娶阿黎。”
上一息还在书房谈话的二人,下一息打到了庭院,江昭武功虽不及谢云舟,但谢云舟因顾念着情谊一直在避让,这场打斗,明显江昭占了上风。
江黎看着厮打的两人,焦急唤道:“兄长,阿舟,停手,快停手。”
江昭要的就是打谢云舟,他不会停手,江昭不停,谢云舟也会停,一盏茶的功夫便这般过去,他们还在打。
谢七因为有事要办来的晚我,赶到时见他们在打,蹙眉道:“主子,停下。”
谢云舟近日身子不适,前几日夜里还吐了血,常太医给他拿了续命的要丸,要他好生服用,切勿舞刀弄枪,要静养,不然……
谢七是听命了常太医的话,主子这身子看着大好,实则不是,领兵征战多年,又岂能好。
加之多次取血,只能是坏上加坏。
要静养,要安安生生的静养。
“停下,停下。”江黎见他们还不停,给了谢七一个眼色,谢七会意几步跑了过去,强行把二人分开。
确切说是强行把江昭分开,一直都是江昭在追着谢云舟打,谢云舟生生挨了好多下。
江昭还不依不饶,谢七道:“公子不是允了亲事吗?为何今日这般?”
允的时候不情不愿,心里还窝着气,当然不会有脸色了,江昭负手而立,“我后悔了,不允了。”
“公子要守诺才对。”谢七口没遮拦道。
“谢七,闭嘴。”谢云舟打断谢七的话。
江昭指着谢云舟说道:“这便是你的好属下。”
“阿昭,都是我的错。“谢云舟诚心致歉,“不若你罚我,罚到你满意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