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形者,生于无形,无能生有,有归于无。
是以,凡所有所相,皆是虚妄……”
忽然,睡着的人转过头,唇瓣极快地擦过他的唇。
啪嗒!像是什么东西崩断了。
焉岐登时屏住呼吸,脑子里的静心咒被刚刚截取下的画面代替,一遍一遍滚动播放。
到最后,由于播放时间过长,主机烧了。
整张脸迅速爆红,一路从脑门蔓延到脖颈以下,焉岐慢几拍地站起身,摸向自己的唇,倒退两步,仓皇逃出门。
屋内再次陷入安静。
直到搁在腿上的书掉下去,发出了声音,云辞才从睡梦中醒来,弯腰捡起书,房门被人叩响。
沈管家看眼走廊,进来,“你跟焉岐说什么了?”
低头捂着嘴,跑得比田径选手还快。
云辞捡起书,浅浅皱眉。“他有来过?”
书签夹在刚刚停留的一页,手机在他右口袋里,桌上的茶冷了没有换。
他来做什么。
“人刚走。”沈管家莫名心生怪异,又说不上来哪里奇怪,摇摇头,转手将福利院老建筑拆除重建的进展报告给他。
“最近有批物资要运往幸福之家,少爷要不要随行去看看?”
云辞接过报告,狐疑抬头。
“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婆婆也没理由将你拘在家里,”沈管家是看他近两个月难得除了上学,出了两趟门,“福利院里都是些小孩子,也不会有人特地到那里抽烟,出去走走转转,总比天天闷在家里好。”
之前沈管家是怕有人趁他出门害他,加上云辞本身身体不好,如今她看少爷很有自己的想法,又有那个以一敌八的焉岐在,必不会出什么事。
云辞看完报告再给她,“我想想。”
“好,一切都看你安排。”沈管家也不是急着催他一定要出去。
这件事先放一边,云辞每天依旧投入到枯燥乏味的工作中,央求他两次无果后,贺钧年就没有再因拍卖会的事来烦他,倒是每天都会给他发早午晚安问候。
云辞看了,随手删除。
三天后,跟老爸玩儿了整七天的张婷婷,带回一整箱小玩意。
张婷婷送了云辞一只腰枕,“云哥,听小梅说岐哥最近很奇怪啊。”
“是很奇怪,”云辞跟可达鸭默默对视半晌,将它放到腰后,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最近总躲着我。”
第26章
旅游回来后,张婷婷爆睡一下午,直到饭点才从房间出来。
揉揉眼,就看见江岐去了东小院。
“江岐这几天很奇怪。”
想起分礼物时,小梅姐偷偷跟她说的话,以及那副欲言又止的表情,脚下生转了个弯跟上去。
悄悄扒月拱门往里看,人正给糖糖喂食,看起来没有任何异常。
“小没良心,今天怎么又不吃?”
糖糖正睡得好好地,看到是他,扭头将脑袋搁回前腿里继续趴着。
“小没良心。”
“是不是天太热了。”张婷婷觉得他挺正常的,昂首挺胸大步进去,“我看还是多喂点水……”
低头瞟眼狗盆,剩下的话直接卡嗓子眼儿里。
不是,饭呢?骨头呢?
这堆松松散散,像细糠样的东西是啥?
张婷婷张了老半天嘴才给合上,嗫嚅着提醒:“岐哥,糖糖是吃肉的。”
这鬼玩意儿,小祖宗要是看一眼都算她输。
“对哦,它吃骨头。”焉岐后知后觉自己弄错了,站起来往外走。
张婷婷顺手rua两下糖糖,歪头望向明显不在状态的身影,再次跟过去。
以为他拿了骨头就回来,结果是去清水池,蹲岸边撕骨头上的肉,喂鱼!!!
张婷婷终于明白,小梅姐说的奇怪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以及糖糖碗里那堆“细糠”——居然是鱼饲料。
不对劲,很不对劲。
她也就出去旅游几天,好好一个大帅哥怎么成这样了?
张婷婷两手薅着头发抓狂,想去问问他到底怎么了,不过在那之前,还是得让夏夏姐再去喂糖糖一顿,狗子最近看着都瘦了。
回去找夏夏,成功被老爸逮住去吃晚饭,快速扒两口再回清水池,岐哥又不见了。
张婷婷累成狗地找老半天,才在花房寻到正蹲在牡丹栀子花前的人。
焉岐托腮望着栀子花,眼前再次飘过暴雨那天不经意的一个吻,红晕又迅速攀上耳尖。
要是当时没有逃……
“云哥说,你最近老躲着他。”
画面戛然而止在他扣住小少爷脑袋靠近的那一刻,焉岐被她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