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么!”饶是云辞也没想到他居然来这招,“老爷子知道,非得气死。”
“那是他的事。”焉岐表现地极其无所谓。
云辞策划了这场订婚宴,焉岐也不是毫无准备。
顶着所有人见鬼的表情重新踏进云家,随行的徐煜很快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叠文件,包括但不限于焉岐的所有股份,名下资产房车,全部转赠云辞。
合同一方早已经签字盖章,只要云辞签字,焉家所有都将是他的。
云辞压力倍增,抵着眉心捏了捏,“不要胡闹。”
“我没有胡闹,只要你愿意嫁……娶我,这些都是你的。”焉岐从不在乎焉家,如今拿来做他的嫁妆倒也不错。
确认他来真的,云辞反而没了主意,要知道这可不是一百两百,而是整个焉氏。
“你容我再好好想想。”
“好,”焉岐拿出这些也不是非逼他收下,“想好了随时签。”
不到半天,“焉家主愿为爱散尽家财入赘云家”再次掀起波澜。
贺斯年刷到这条帖子,送到嘴边的咖啡忽然停下,愣怔片刻笑了。
难怪云辞当时敢狮子大开口,问他要贺家40%的股份,底气原来在这儿。
他倒确实比不过焉岐这份,拿全部财产做陪衬的深情。
“我打死你这个逆子!”楼下冷不丁传来棍棒落到皮肉上的声音。
三番五次丢贺氏的脸,已经让贺父对二儿子彻底失望,连带贺夫人也被他推倒在地,指指她,又指向贺钧年,差点气到心梗。
“我贺氏好不容易回暖,如今又因为你们一路下跌,这就是你们娘俩出的好主意!”
大鱼大鱼没了,反惹得一身腥臊,贺家的脸都让他们给丢尽了。
“爸,是有人陷害我。”后背火辣辣疼,贺钧年直不起腰只能趴着辩解。
贺父不想听,他只知道,“不管是不是陷害,事实结果已经摆在这里,云家撤回投资,损失超3个亿!”
亏损还在累加。
这个窟窿,他找谁补?
“还有挽救。”焉虹月赶紧爬起来,拽儿子的手,“照片,那些照片,只要我们手里有照片,云辞就不敢胡来,对不对儿子。”
贺钧年深深埋着头,嘴边溢出苦涩,“没有照片。”
一句话将焉虹月打进深渊,她疯了似的拉扯贺钧年,“怎么会没有呢?你在骗妈妈对不对?云辞都已经跟我们撕破脸了,你到现在还要向着他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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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钧年五官都挤在一起,颗颗汗珠从额角滚落,声音越发细小,“是真的没有,我根本没有拍。”
最后的手段实为水中捞月,焉虹月彻底落败,不过短短几日,双鬓就已生出许多白发。
云辞得到这个消息,情绪毫无起伏。
“意思意思差不多行了,”贺斯年打来电话劝他,“逼得太紧,这疯女人可是什么都做得出来。”
上次叫贺钧年给他下药不就是她指使。
“确实。”云辞主打的就是听劝,“成不了气候的人,没必要追到底,不过前提是,她跟她那个儿子安分守己。”
“你放心,贺钧年最近正被宋闲玉缠着,就算有心也无力,而且父亲已经彻底放弃他了……”贺斯年说着说着没了声,没过多久又问:“今天元宵,焉岐在你那儿么?”
云辞:“他出去了。”
一大早被张婷婷和小梅她们拉走,也不知道是去哪儿,看着不像是算账。
听到电话里传来诸多杂声,云辞问他:“你在外面?”
“在青隐寺。”贺斯年停顿片刻又道:“我看见焉岐了。”
虽然戴着口罩,那双狼眼他不会认错。
“跟几个女孩在一起。”
“哦。”
云辞的反应略显平淡。
贺斯年也慢慢镇定下来,笑着打趣:“要不要我帮你盯着他。”
“你挺闲的。”
云辞没跟他废话两句便挂了电话,翻了几页书,突然将趴在沙发上睡着的糖糖抱着站起来。
“重睡。”
糖糖:……是不是有病。
折腾好一阵子,糖糖才终于脱离亲爹魔爪。
它是清醒了,罪魁祸首却睡着了,气得它只想给亲爹一爪子。
肉球摁到脸上,眼见压出一个印儿来,糖糖又赶紧把爪子收回去。
算了,这是亲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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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昨夜没睡好,云辞这一觉睡得格外沉,直到正午的阳光穿过玻璃窗照到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