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难受么。”
“独守空房更难受。”
这话说得怎么跟个深闺怨妇似的?云辞摇摇头,转过身问:“你要一直这样下去么。”
想想贺钧年,三年就忍不住了,焉岐瞧着比贺钧年还要重.欲,或许不用三年……
“我有足够的耐心等小少爷愿意。”想起有关前世的那个梦,焉岐隔着被子抱住人,下巴轻轻搭在人肩上,声线早已喑哑不堪。
云辞背过身没再说话,唯有耳尖持续发烫。
“不说这些了,睡吧。”
“……嗯。”
焉岐很有分寸,知道他的生物钟,闹过一阵就会催他赶快睡觉。
然而睡下不过两个小时,已近凌晨两点,耳边忽然传来嗡嗡震动声。
云辞动了动,声带沙哑:“谁啊。”
焉岐早在震动响起时挂断,没想到还是吵醒了他,拍了拍他的背哄着,“没谁,赶紧睡吧。”
“唔。”
话落不到五秒,手机再次传来震动。
“给我看看。”
焉岐正准备再去挂断,云辞已经从被子里伸出了手。
闭了闭眼微眯,屏幕亮起,黑暗中“白瑶”两个字尤为显眼。
瞌睡一下子全被赶跑,云辞赶紧接下。
“喂?白瑶?”
电话里紧跟着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呜咽,哭腔里都裹挟着颤栗。
“……老板,你能来今宵会所接我么。”
四十分钟后,一辆宝马开到今宵会所后门小巷口。
此时已接近凌晨三点,露水深重,下车就能感觉到一丝沁入骨髓的凉意。
“白瑶。”
云辞小声唤着,焉岐随即从车上取来手电筒。
巷道内黑暗无光,一侧还堆积着几大袋人高的垃圾,云辞手抵着唇一阵咳,边咳边小声地喊。
进入巷口约莫两百米,隐约听见哭声。
“白瑶。”
哭声瞬间停止,缩在一堆垃圾袋里的人抱着手臂悄悄探头,“老板……”
确认位置,云辞大步上前,手电筒亮光闪过,清晰可见人只穿着一件短裙,短裙下方两条长腿遍布青紫,甚至还有些不明液体的痕迹。
焉岐立即将手电筒照到旁边垃圾袋上,就见云辞准备脱下开衫外套。
“夜里凉,你别脱,我去车上找找毯子。”
焉岐将手电筒塞进他手里,转身回到车上,不到一分钟,拿来毛毯盖在白瑶身上。
白瑶仍在小声地哭,长发散乱,妆容早已花的不成样子,左边耳环也不知丢到哪里,只不停地说“对不起”。
“先离开这里。”云辞蹲下摸了摸她的头,对焉岐道:“将她抱上车。”
上了车,借着车内灯,云辞才看清她手臂上也是青一道紫一道,小臂内侧甚至还有针孔留下的痕迹。
“我先送你去医院。”
“不行!不能去医院!”白瑶上车后还很安分,一听他要将自己送去医院,泪渍未干的脸上顷刻布满恐惧,“你别把我送去医院。”
“白瑶,”云辞的脸瞬间冷下去,“你被欺负了知道么,得报警去医院验伤。”
白瑶从毯子里伸出两根手指死死拽着他的衣袖,只哭着摇头。
云辞深吸口气,忍住怒意问:“谁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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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瑶撇开视线垂下头。
“宋仁轩?”
提到这个名字,白瑶肩膀下意识缩了一下。
“那就更得报警!”云辞气的敞开声,“这是凌虐!”
“不行。”
“我知道你的顾虑,但这件事没得商量,你放心,接下来我会保着你的。”
白瑶死死咬着下嘴唇,像是要将下嘴唇上的肉都给咬下来,缩着肩膀伸出小臂上显眼的针孔,“他们,他们给我打了药。”
第65章
晚上九点,白瑶化着精致的妆容,换上裙子出门赴约。
抵达今宵会所,发现宋仁轩其他两个情人也在,才觉得事情不对。
但那个时候已经晚了。
VIP包厢里不止宋仁轩,另有七八个皮肤偏深的男人,为首坐在沙发上的中年人,脸上一道从眼睛上方贯穿至脸颊的长疤,像极了一条歪歪扭扭的蜈蚣。
恶心、渗人甚至阴冷,这是白瑶被推进男人怀里的第一感觉。
其他两人则被分给男人带来的手下。
包厢内,狞笑和哭泣两种截然不同的声音交相呼应,一个劲儿地往耳中灌。
白瑶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这糜烂作呕的一幕,煞白的脸被镶嵌宝石的拐杖挑起。
宋仁轩前段时间被人打折的腿还没好全,特别定制了这根拐杖,梨花木质地,表层打磨光滑,折射出幽幽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