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从意戏谑地看谢元丞一眼:“一个美人就想哄的你继续起早贪黑鞠躬尽瘁……看来在他们眼中,你这个辅城王竟成了个好色之徒。”
谢元丞沉吟片刻, 无辜地说:“可为夫分明只好一人之色。”
方才裴行突然造访打断了二人相处,谢元丞腹下升起的邪火明显还没压下去,只正经说了一小会儿,这会子又蠢蠢欲动起来。
裴行走后谢从意就把谢元丞披在她身上的外衫敞开大半,只虚虚搭了一点在露出来的脖颈上,怎么瞧怎么勾人。
叶从意当然看出了他心中所想,但被打断后她现下全然没有旁的心思,连忙扯开这危险的话题,继续谈论正事:“讨好之意这般明显,你有什么打算吗?”
谢元丞越看越热。
话题转换得僵硬,他看得出意识到叶从意此刻并不想要。出于尊重,最后干脆移开目光,说:“没什么打算。蓟州与京都两地之间水远山遥,得将剩余事宜妥善处理再慢慢归京。这差事到底是岳父接下来的,如今岳父已经南下夫人与我就是掌事的,总不能留个烂摊子就拍拍屁股走人吧。”
叶从意认同地点头:“确实如此。”
“至于京都里的人……”谢元丞顿了须臾,“且让他们等着。”
他说完径直起身,探手过去拎走了盖在叶从意身上的外衫,步伐一旋便往外走。
叶从意叫住他:“去哪儿?”
谢元丞头也不回:“冲个凉。”
他没多做停留,只觉营帐内连呼出来气息都是暧昧的,无时无刻不在撩拨着他,多待一秒都怕忍不住。
谢元丞足足冲了六桶冷水,才勉强将浑身燥热压下去。想着叶从意自晌午过后便未进食,回去之前特意绕去前几日刚搭建起的伙房棚。
他在棚内打量片刻。因着他先前一封上奏,周边各郡县快马加鞭送来的粮食不止在这个棚子里堆满,其余地方也都堆了不少谷米麦粮,已经足够让蓟州渡此过难关。
夜已渐深,伙房灶火也熄得差不多,为避免闹出太大动静,谢元丞便只温了碗粥端去给叶从意喝。
岂料等他端着粥碗回营帐时,叶从意已经裹着小毯窝在氍毹上睡着了。
谢元丞不让她饿着肚子睡觉,顺手拎个小马扎过去,把碗放在马扎上。
伸出手抚着叶从意的脸,轻唤她起床:“夫人,吃点东西垫垫再睡。”
叶从意也不知是醒了还是没醒,哼哼唧唧应了声,翻个身又不动了。
谢元丞动作轻柔地将她翻过来。
没反应。
谢元丞又唤了声:“夫人?”
还是没反应。
谢元丞没法,索性伸手去捏叶从意鼻子。
不多时,叶从意被憋醒了。
但她还有些迷瞪:“做什么?”
谢元丞说:“夫人快一日未曾进食,饿着肚子睡觉不好。”
叶从意困得不行,上下眼皮直打架:“我早上吃过的,现下想睡觉,不吃了。”
谢元丞不容拒绝地说:“不行。”
叶从意闭眼装睡。
谢元丞不惯着她,直接将人捞起来。
叶从意力气不及谢元丞大,犟不过对方就开始玩赖,眼睛都没睁开,手捧着谢元丞脸颊,乱七八糟一通亲。
谢元丞:“……”
六桶冷水算是白浇了。
她对谢元丞面部构造熟悉的不行,从额头到眼睛,下滑到鼻梁再至嘴唇,一边亲还一边呢喃着:“饶了我吧,我要困死了。”
这话多少有点一语双关的味道,可偏生谢元丞就吃她这一套:“那夫人先睡着,明早不许赖床,我叫你起来用早膳。”
叶从意达到目的,点火不管灭,毫不留情地撒手,滚回氍毹里继续睡了。
谢元丞无奈笑笑,替她掖了掖毯子,再度转身出去泼冷水了。
*
翌日。
叶从意醒时习惯性往枕边摸,却没碰到人。
恍惚一阵,惰性和理性在脑海中打了一会儿架,终于理性占了些许上风。
她半撑着身体爬起来,头往营帐帘口歪了歪,叫声:“谢元丞?”
谢元丞就在这时掀了帘子进来。
“你起床怎么不叫我?”
谢元丞幽怨地看着她:“夫人不是困死了吗,所以为夫想着让你多睡一会儿。”
叶从意掀开毯子爬起来,走到谢元丞身边踮脚在他面颊上亲一口,由衷夸赞道:“好夫君,真贴心。”
叶从意亲完就去打水洗漱,漱口时偏头问道:“今日早膳吃什么?”
谢元丞将托盘放在桌上:“下的清汤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