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没做太多准备,但身体却配合地十分默契。
杨粤感觉眼前的世界逐渐有些晕眩, 既不敢抬头看向贺知山,又不敢后靠面对身后明晃晃的镜子,只需要微微侧目,就能看见白花花的美景。
贺知山忽然将她抱起,杨粤感觉到大脑一片空白,只见贺知山原本整洁的衬衣狼狈地半挂在身上,健硕的肌肉线条简直让人诺不开眼,杨粤却跟视线发烫似的,慌乱躲开。
他立刻追上去亲吻,逼得她不得不向看自己的眼睛,同时卖力又温驯地讨好。
大脑一片空白,只听得见呼吸与心跳。
她只得在他幽深的黑瞳中沉溺,共同在沉浮中将身心一同带去新一轮的浪潮。
酒至微醺,情动越浓。
爱情一定是瓶品味温和的烈酒。
云雨后,两人身上的衣服都皱得不成样子。
贺知山力气大得惊人,直接单手托抱起身体有些发软的杨粤,去后台找了条差不多款式的裙子帮她换上,自己则随便找了个化妆间的熨斗。
杨粤摆摆手,自己坐到了旁边缓神,再看着一脸餍足的贺知山哼着歌,果着矫挺的上身一边哼歌一边熨衣服。
他还时不时笑颜盈盈地看向杨粤:“还好我特意没有把你的头发弄乱。”
杨粤无奈地摇摇头,过来好一会,两人总算能好好地出门了。
两人终究还是慢了些,行程开到一半的时候,纪明阳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不急不急。”
贺知山心情好极了,说话都轻飘飘的,电话那头的纪明阳沉默了半晌,最终挂断了电话。
两人赶到展馆的时候,观众们正在进场,衣着举止来看各个气度不凡,非富即贵。
“严格来说,明天才是面对大众开放,今天和之前一样,我们需要这些人先为我们的场馆累积部分人气和噱头,也邀请了部分行业精英,进行细节整体评价,一般不会出什么大差池。”
贺知山附身在杨粤耳边小声,杨粤手里握着包轻轻点头,尽量不让自己看起来局促。
整个展会邀请来的人不多,场内的气氛确实是儒雅温和的,馆内的装修比上次见到的更加古典清雅,配上浅淡的灯光和古色古香的壁画,更是别有一番风味。
刚进门,杨粤就看见纪明阳正围在人群中,朝着他们招了招手,贺知山应了下,便和杨粤招呼好先过去了。
贺知山和纪明阳作为主办方,除了场馆内专业的解说员,肯定也得参与其中讲解灵感和创作过程,尤其是贺知山。
杨粤装作部署,淡淡跟在队伍的后面。
贺知山认真时表情看着清淡了不少,尤其是当他讲述起自己领域上的领悟与抱负,那脱俗的俊秀和从容,不知道惊艳了在场多少人。
贺知山建立场馆的初心其实是为了他的师傅王先生退居幕后、不再能执笔亲临壁画修复现场之后,也仍然有地方可以寄托情感,也是为了千千万万因故不能再实现文物修复工作的退役者,有一个地方可以施展拳脚,让敦煌壁画以另一种形式在人们心中活过来。
“传承前途茫茫,没有人知道未来会是什么样,最终又将走向何处。有些人弃剑如遗,有些人终身不负,人的信念各有不同。此剑已当沉西海,却问白杨悲不悲,赴汤蹈火易,而苦守很难。”
“师傅为了事业敬献一生,我也愿承接他的遗愿,让敦煌壁画存活得再久、再深刻一些。”
连杨粤不知不觉听入了迷,人群中不知从哪传来几声掌声,随即满是艳羡欣赏的赞叹不绝于耳。
她看着贺知山神采奕奕的模样,心里止不住的欢喜和骄傲。
贺知山接着介绍着,过了一会,人群唐突地出现一声:“贺老师,您脖子好像受伤了。”
贺知山微微一愣,顺着那人手指的位置摸了摸自己的脖颈,杨粤的脸瞬间热了起来。
刚刚在化妆间的时候……
贺知山也像和她想到了一块,了然露出一个淡笑:“没事,猫抓的。”
“您家还养猫啊?”
无人注意到他抬起的目光飘然扫过人群最后。
杨粤低头捂着额,急匆匆地离开队伍。
贺知山的唇角微勾,弯身继续看向壁画。
“嗯,刚刚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