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更要紧得是,这图案可是裴晋安亲手帮她画的,两人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他绝对不会去向皇上告发她。
办法说完,裴晋安像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简直被气笑了。
“这就是你想到的‘好办法’?”
陆良埕的反应是质疑,裴世子不仅仅是在质疑,单说他的眼神,看她像极了在看傻瓜。
“......不好吗?”姜青若有些忐忑地反问。
“......也不能说全无用处,”不想太过打击她,裴晋安头疼地按了按额角,“皇上出行,会携带御医。寻常人看不出来你在装神弄鬼,御医们可是见多识广,什么看不出来?”
姜青若不安地揪了揪衣袖,“可,皇上第一次看到我的胎记应当便会厌恶,怎么还会想到让御医验证?”
裴晋安沉默片刻,垂眸与那双神采奕奕的清澈杏眸对视。
抛开品性不谈,客观地说,光凭她的容貌,即便有些瑕疵,也会让那些只看容貌的男人忽略掉那些印记,更何况,能够引起皇上注意的,不仅仅是因为她那张脸。
而是因为被永昌帝宠爱过的早亡宸妃娘娘,也拥有一双如此漂亮的眼眸。
这也是李公公如此笃定她会获得皇上盛宠的原因。
“裴世子,你可不能对我坐视不管,”看他的表情越来越凝重,姜青若的一颗心也跟着七上八上起来,“你有没有什么万无一失的办法?”
裴晋安下意识摩挲着长指,缓声道:“你真的不想进宫?进宫之后,荣华富贵,万千宠爱,你能够想象到的,兴许皇上都会给你......”
都什么时候了,他还在那滔滔不绝的长篇大论,她还没活够,才不想拥有短暂的荣华富贵后,就被安排去殉葬。
姜青若着急地打断他:“别说这些没用的,我不想进宫。你快点说,到底还有没有办法?”
看来是真得不想进宫。
裴晋安莫名勾起唇角。
慢条斯理地掸了掸衣襟,轻咳一声,不紧不慢地开始讲条件。
“我帮你出宫,事成之后,你拿什么谢我?”
“你还要谢礼?”姜青若高高挑起秀眉,恍若听到笑话似地哼了一声,“现在你可是与我在一条船上!若是我不能顺利出宫,一定找个机会,把你做的好事供出来。”
“不就是知道了你的秘密还被你利用了一下吗?这可算不上咱们俩在一条船上,我完全可以撇清干系。”裴晋安语气轻松道。
原来他早就猜到了她的意图?
姜青若抿住唇,简直气不打一处来。
他虽然不是马贩子,但比马贩子还要精明!现在以此要挟让她说定谢礼,一定是想趁机狠狠敲诈她一笔!
裴晋安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勾唇轻笑:“你现在有求于我,谢礼的事,最好先说清楚。”
呸,休想敲诈她!
姜青若幽幽盯着他,袖底的手悄然攥紧,一字一句压低声音道:“裴世子,咱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而且一起呆了这么长时间,如果我说你非礼我......”
“男女共处一室就算非礼,无理无据,你这个说法,很难让人信服吧。”裴晋安耸了耸肩,无所谓地笑道。
姜青若被噎住,小脸气到通红。
她太小看他了!
果然是个纨绔世子,不知他在外招惹过多少女子,这种事兴许就是家常便饭,他根本毫不在意!
“我有理有据,”姜青若噌地一下站起身来,咄咄逼人地看着他,“一定能让人相信。”
“什么证据,我怎么不知道?”裴晋安挑了挑眉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他记得自己可没什么把柄落在她手里。
姜青若几步走到他身旁。
顿了顿,一把扯开衣领,怒气冲冲道:“在我身上作画,这还不算证据?”
“......”
“那只是在脖子上,怎么能算在身上作画?”裴晋安拧眉。
目光飘忽一瞬,下意识扫过雪白的肌肤。
眼神虽然还算平静,但耳朵突地开始发热,浑身也不自在起来。
不能再在这里久呆了,纠缠理论下去,还不得没完没了。
女人真是麻烦。
他起身迈开大步,向门口走去。
“若是脖子上不算,还可以画在眉心、胸前、肩上、背上......”姜青若紧跟在他身后,不依不饶道。
就算他不想再出手作画,她也可以自己添加上,然后一口咬定就是他画的!
她打定了主意要污蔑他,虽然这办法实在下作,但只有逼他帮自己,才能有全身而退的把握。
大不了,等出了宫,给他好好道歉,再尽自己所能送他一份谢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