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年初春开学,他便担任夫子,就是想瞧一瞧这个传闻中的‘小魔王’究竟能不能在他眼皮子底下翻天?
但,很快他便发现了不对劲,顾萧寒是不打架,捉弄夫子了,而是将所有精力都放到他身上,求取他的关注。
起初他觉得烦,可是慢慢的他好像习惯了身旁有这么一个人。
会注意他再者投什么,每天笑嘻嘻的看着他,给他带好吃的糕点,又或者躲在角落里陪着他。
顾萧寒自以为他做的一切都足够隐蔽,但身为王爷的他,身边暗卫众多,若是没有他的默许,一个毛头小子又岂能近他的身?
如此许久,有一日,君寒舟却没瞧见顾萧寒的身影,本来他不想在意,可是心下却忍不住的去担心,还叫来下属去寻找顾萧寒。
那日大雨,天气极其不好,君寒舟找到顾萧寒时,他正被一群人围着打,但是他那样不服输的性子,才不会轻易认输,即便浑身是伤了,还要奋战到底。
君寒舟劝退那些人,将已经神志不清的顾萧寒带回了王府,那时他才发现,这个开朗的少年,已经不知不觉住在他心里了。
寒原的冰遇见春潮,总会融化的。
后来,他叫人去查了顾萧寒为何总是打架,在知道因果那一刻,他更加心疼气顾萧寒来。
顾萧寒坤父没得早,顾挺又一直忙于军中事务,或外出打仗,过收复土匪,根本没时间管他们兄弟二人。
正因此,于学宫之中,不少人便欺负他们二人,还经常骂他们是没人要的野孩子。
起初顾萧寒还忍着,后来顾凌枫也进了学宫,亦被欺负,顾萧寒自然不可能让别人欺负自家弟弟,便和那群人打架,一来二去,便出了名。
说着,君寒舟认真看着顾萧寒,满是心疼:“阿予,我当早些遇见你的,便不会叫你受如此委屈了。”
听完这话,顾萧寒心底酸酸的,自小到大,到还没有人对他这般,他本以为那次受伤,是顾凌枫叫人将他送回去的,不曾想……他与君寒舟的缘分,早早的就已经开始了。
想着,他道:“所以,你自那时候就喜欢我了?”
“嗯。”君寒舟重重叹一声:“那时你还小,又没分化,我怕吓着了,便不敢告诉你这些,便想着待你分化之后再告诉你,但是我没想到……”
北疆来袭,顾挺自请出站,为了父亲和百姓,顾萧寒竟隐藏身份,带兵出征。
当时,君寒舟心底绝望,计划好的一切亦不了了之。
顾萧寒静静看着君寒舟:“所以,传言中的白月光是我?”
君寒舟无奈笑笑:“你夫君的脾气,你当知道,那样的流言,若未经我允许,又岂会广为流传?”
这点顾萧寒当初想到了,倒是他从未想过君寒舟心底之人,是自己。
一切明朗,君寒舟一手将顾萧寒搂在怀中,撒娇似的:“阿予忘记我便罢,还这般怀疑为夫,叫为夫伤心。”
吐出的热气打在顾萧寒脖颈,苏苏痒痒的,他将人推开:“你好意思说,长一张魅惑众生的脸,多少人倾心于你,不知欠了多少桃花债呢。”
君寒舟眉头一挑,看着顾萧寒:“为夫的债,只欠一株桃。”
顾萧寒虽然面色未显,但心底还是高兴的,转而看向君寒舟,道:“老狐狸。”
“阿予不生气了?”
“本也没生你的气。”
君寒舟让他信他,他信了,既然信了便不会轻易怀疑。
“阿予现在倒是学会让为夫心神不宁了。”
“这叫近墨者黑。”话音落下,顾萧寒撇撇嘴:“淡当初我分化之后,可是伤心了好一阵子。”
他成乾元,和君寒舟便再无可能了。
君寒舟笑笑:“我亦如是,比你更甚,我可不止伤心……”
“还有什么?”
君寒舟似回忆起什么不好的事情来,闭口不谈:“没事。”
瞧他面色怪异,顾萧寒觉得奇怪,却也没多问,君寒舟不想说的,他问不出来,随即,似想起什么一般:“话说,当初最爱同我打架的那几家,怎得我出个怔回来,就在没瞧见了?”
“没什么,就是我那几日心情不好,他们上朝弹劾我,我就上门将他们挨个打了一遍,打完之后可巧发现了些罪证,就贬官的贬官,流放的流放了。”
这是君寒舟在为顾萧寒出气,闻言顾萧寒在君寒舟唇上亲了一下:“君寒舟,谢谢你。”
君寒舟一愣,将人搂在怀中:“阿予,你是我的王君,是我的心上人,任何人都不可以欺负你。”
顾萧寒正欲感动,却听见他又道:“若是阿予当真要感谢为夫,不若今日主动些?”
“不正经!”顾萧寒推开他安静吃饭,这才发现菜都是他爱吃的,随即他又道:“吃完饭,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