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顾萧寒平静如常,这般情况到叫君寒舟更加慌张了:“阿予为夫所说句句属实。”
“嗯。”
又只是一个自当回答,这下君寒舟更加担忧了,他拉起顾萧寒的手,带他出门,顾萧寒这才开口:“你要带我去哪儿?”
“自证清白。”
夜色如水,虽已是夜中,但在这盛华的京都之下,却到处都是行人,马车一路行驶,莫约一刻钟的地方停下,是望月阁。
君寒舟小心翼翼的拉着顾萧寒下车,走进望月阁,君寒舟随意报了一个包间,小厮便领着他们过去了。
二楼雅间,门刚打开,顾萧寒便瞧见了那并不熟悉的身影,一袭月白华袍,皮肤白皙,一看便知是自小娇养长大的公子。
正是柳旭铭。
那人瞧见门开,脸上露出笑意,但在看到顾萧寒时,脸色一下便沉了。
顾萧寒眉头微挑,转身看向君寒舟:“看来,你请的这位客人并不欢迎我。”
君寒舟依旧紧紧拉着他的手:“为夫请他来,也不是为了吃饭的。”
说罢,君寒舟拉着顾萧寒入座,根本没在意一旁脸色难看的柳旭铭。
瞧着二人,柳旭铭压下心中的思绪,恢复神色,坐在君寒舟一旁,满脸笑意:“今日在军营见过顾将军,本说请将军吃酒的,竟被将军拒绝了。”
他声音轻柔,目光时不时困在君寒舟身上,还不待顾萧寒回话,君寒舟便道:“阿予与你并不相熟,为何要同你一道吃饭?”
“寒舟,你我自小一起长大,你成亲了,我请将军吃酒,有何不妥?”
顾萧寒听着柳旭铭的话,目光侧侧的看着君寒舟:寒舟,一起长大?倒是亲密。
这话里话外的,好似他才是外人。
君寒舟冷眼看他:“你让我的阿予难过了,自是不妥。”
说着,他话音冷了几分:“再者,柳大人当叫本王宸王,你直呼本王名讳,算得上以下犯上了。”
柳旭铭脸色难看,藏在衣裳下的手,紧握成拳,看着君寒舟的目光中也多了几分伤心,连眼眶都微微泛红:“寒舟,你我一起长大,青梅竹马,你当真要这般绝情吗?”
“我与你本就没有情义,何来绝情一说?”君寒舟看着柳旭铭,目光依旧是冷冷的:“你回京,若是能安分守己,我并不介意你在京都之中,但你却偏偏要来招惹我的阿予!”
柳旭铭眼神黯然,想说的话尽数被堵在嗓子里,君寒舟却连余光也未曾给他:“话说完了,你走吧。”
闻言,柳旭铭也没有再留下的必要,看了一眼顾萧寒,转身离开了。
房中一下安静,小厮上菜,顾萧寒静静的看着君寒舟。
君寒舟被这目光看得发怵,小心翼翼开口:“阿予,我与他真没关系,你别生气了。”
“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寒舟。”
顾萧寒说话轻轻的,语气也很正常,但是听起来就是怪怪的。
“……”
君寒舟一阵无奈,拉着他的手道:“我发誓,我说的都是真的。”
瞧着他那真诚的模样,顾萧寒心底又浮现出传闻,那个关于他白月光的传闻。
“君寒舟,你可有事瞒着我?”
他现在需要的,是君寒舟的一个解释,若是他当真不信君寒舟,不会见他,亦不会随他来这里。
但是,他还是需要一个解释。
似乎是怕君寒舟不明白,他又道:“关于你的……‘白月光’。”
顾萧寒并不怕君寒舟以前爱过别人,有过过去,他怕的是,君寒舟对曾经爱过的人念念不忘,怕他的过去没有过去。
闻言,君寒舟似乎松了一口气,他能确认顾萧寒并未生气。
随即,他看着顾萧寒,似有些无奈:“确实有白月光。”
这话让顾萧寒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君寒舟又道:“此人,你还认识。”
“什么?”
见他疑惑,君寒舟又道:“算起来已经是六年前了,在稷下学宫,红梅飘落时,遇见了一个少年。”
顾萧寒愣愣的看着君寒舟,一时间没反应过来,静静听他讲述。
当年的君寒舟,出现在稷下学宫,并不是偶然的,他就是为顾萧寒去的。
顾萧寒性子急,为人胆大,在稷下学宫中不是打架就是捉弄夫子,惹得朝中大臣练练上奏,要求将顾萧寒赶出学宫。
但顾萧寒的父亲,为大邺屡立战功,又岂能真的将他赶出去,但稷下学宫是君寒舟一手创立的,亦不能毁于一旦。
所以,君寒舟便担起了调教顾萧寒之责,只是他没想到,遇见顾萧寒的第一眼,便见他被人欺负。
他素来不爱管闲事,便制造了一场“偶遇”,便是为顾萧寒解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