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便见君寒舟朝两人走去:”阿予。”
正在练剑的顾萧寒听见这称呼,脚下一滑,险些摔了一跤,他停下动作,看着君寒舟,脸色铁青:“你闭嘴!”
君寒舟却大步来到他面前,那神黛紫色衣衫,成了春日最好看的风景。
只是,这道‘风景’的脸色却很不好,顿在他面前,严肃道:“便这般讨厌我叫你阿予?”
“我……”顾萧寒无力反驳,索性换个话题:“你找我作甚?”
“你我夫夫,我找你岂不是常理?”
“……”
顾萧寒算是看懂了,君寒舟这个嘴里,是没一句能听的话,他收了剑,走到院中桌子边坐下,给自己到了杯茶。
君寒舟跟上来,一脸正色看着他:“阿予如今都娶了我,未必是想纳二房?”
“咳咳咳……”
顾萧寒被君寒舟这话给吓到了,刚入口的水险些全部吐了出来,他瞪一眼君寒舟:“你要不要好好听听,你在说什么鬼话?”
“阿予别激动嘛。”君寒舟却作那一副贴心模样,给顾萧寒拍背:“如若不然,你怎的和那君景安走这么近?阿予可知,乾坤有别?”
“你那只眼睛看到我与他走得近了?”说着,他才将气顺好:“而且,他是乾元!”
“嗯。”君寒舟应了一声,压低声音:“可你是坤泽。”
“我……”顾萧寒忍着想打死君寒舟的冲动,一本正经问他:“那君景安知道我是坤泽吗?”
“那我怎知?毕竟君景安与你相熟。”
“我看你脑子倒是挺熟的。”顾萧寒忍无可忍:“都说了,我与他不熟。”
“不熟?不熟,昨日朝堂之上,他为何帮你?”
君景安的处境,没人比君寒舟更加清楚,君景安安分守己那么久,怎么就偏偏帮了顾萧寒?
顾萧寒却平静的看着他:“他昨日在朝堂上帮的,不是你吗?”
君寒舟一时无法反驳,耳边却传来一阵笑声,转头一看是君宴清。
他瞪了眼君宴清,仔细想来也对,昨日在朝堂上,君景安帮的,确实是他,他这么问也确实不对。
继而,他又换了个问题:“那你和他以前认识吗?怎么还和他在宫门前聊那么久?”
一旁的君宴清却笑得更开怀了,他知道君寒舟这是吃味了。
但顾萧寒不懂,寻了个说辞:“我与他是旧相识。”
“旧相识?”君寒舟重复一遍,撑着头看顾萧寒:“他自幼远在边关,你长在京都,怎么会认识他?”
“我去边关打仗认识的。”说着,顾萧寒继续道:“当年,瑶城一战,我救过他的命,萍水相逢,昨日他于宫门口,是想请我吃饭,以答我救命之恩。”
解释清楚,顾萧寒便看着君寒舟,只见他脸色更是严肃,说不出是什么表情。
顾萧寒又补了一句:“我和他,就是普通朋友而已,不算熟悉。”
“我知道阿予只将他当成普通朋友。”君寒舟正色看他,一副严肃模样:“可是,阿予这般优秀,又惹人怜爱,难免旁人不会动什么心思,再者……”
他看着顾萧寒:“自古以来,救命之恩,以身相许,若是他对你死缠烂打怎么办?”
忍下想打人从冲动,顾萧寒看着他问:“可能人言否?”
“阿予这是说的什么话?”
“那你又是说的什么话?”顾萧寒瞪他:“按照辈分来说,那君景安可是你的侄子。”
“阿予这是在嫌我老吗?”说着,俯身到顾萧寒耳畔:“前夜在那榻上,你可不是这般觉得的。”
“君寒舟!”
顾萧寒拿起桌上的剑就要砍人,君寒舟却将人禁锢在怀中,明明力道极大,瞧他却是那一副颇为委屈模样:“阿予这是要因为别人,伤我吗?”
这话说的,好似他顾萧寒当真要纳那二房,做那负心汉似的。
“你……我何曾伤你?”
“难道我说的不对?阿予现在不就是在因被人,对我拔剑相向?”君寒舟脸色严肃几分:“常言道,身伤好治,心伤难医,阿予,我伤心了。”
顾萧寒一时无言,明明是这人先口不择言的,只是通过最近几日相处,他也摸清了君寒舟的性子,是那吃软不吃硬的主儿。
他抬眼看着抓住自己的人,忍者脾气:“那你当如何?”
“阿予哄哄我。”
“……”
他就知道。
君寒舟这人,整日里,浑身上下就写着‘不正经’三个字。
“滚!”
顾萧寒瞪他一眼,挣脱手将他推开,直接离开了。
君寒舟亦不恼,起身满脸笑意的看着他:“阿予可记得早些回来,我们还得回家呢。”
顾萧寒头也不回:“要回你自己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