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抬手摸着顾萧寒的头,似在给动物顺毛:“乖,别闹了,花轿已经在门外了,换上喜服同我走,这么多人看着呢。”
声音低沉,语气威严,带着不容抗拒的霸道。
顾萧寒从不是逆来顺受之人,加之最近几日被君寒舟欺负过了,如今急了,直接打掉君寒舟的手:“乖你妹!狗东西,老子不发威,你真当老子是病猫啊!”
说罢,便直接同君寒舟动手了。
不过两三个回合,他却被君寒舟彻底压制,从背后抱在怀里,不能动弹。
那人惩罚似的咬在他耳垂上,不轻不重的,却很痒,两人举止,暧昧至极,像是调情一般:“萧寒这是想谋杀亲夫吗?”
顾萧寒被这暧昧,刺激得浑身发软,嘴上却不依不饶:“我夫你大爷!”
此时的他,已经顾不得什么体面了,挣扎着骂人:“狗东西,还想让我入赘,今日不是你死,便是你死。”
君寒舟又在顾萧寒腰上,报复似的捏了一把:“大喜之日,什么死不死的?多不吉利?”
“大喜你妹,君寒舟老子把话摆在这儿了,这亲老子不结了!你爱和谁结和谁结!”
第十一章 愿与君同心
闻言,君寒舟眼底闪过冷意,似生气一般,俯在他耳畔威胁似的道:“你再说一遍。”
顾萧寒浑身一颤,却又状着胆子:“你是聋了吗?我说这亲不结了!”
话音未落,顾萧寒便感觉自己悬空了——君寒舟竟当着众人的面,抄起他的弯膝,将他抱起来了。
他下意识挣扎:“君寒舟,你大爷,放开我!”
君寒舟却置若罔闻,直接将他抱回屋中,压在榻上。
房中只有他们两人,观君寒舟那黑若锅底的脸色,一项天不怕地不怕的顾萧寒,此时心底却不由得发怵。
君寒舟将他双手扣在身后,目光沉沉,漆黑的眸子,似万丈深潭。
“你……你要做什么?”不知不觉,顾萧寒竟连说话都结巴了。
“换喜服!”
语气不悦,似在命令。
顾萧寒心中的恐惧顿时被怒气占满:“不换!你是聋了吗?我说我要退婚!”
此言一出,屋中便是一片沉寂。
顾萧寒心中再度打起鼓来,只因君寒舟那目光,又沉了几分,带着不可压制的怒火。
半晌,君寒舟才道:“萧寒这是想在大婚这日,公然抗旨拒婚吗?欺君抗旨,顾萧寒你胆子倒是大!”
“我……”顾萧寒顿时一噎,心中的气泄了三分。
抗旨拒婚,欺君罔上,无论哪一个罪责,都是诛九族之罪,他担不起。
知道吓到顾萧寒了,君寒舟叹了一声,语气软了几分:“陛下他体恤我,这么多年终于有人要了,这才让你入赘,如今圣旨已下,婚约已成,萧寒,你没有反悔的余地了。”
刹时,顾萧寒心头沉下,是无奈,是不甘。
自他那日和君寒舟荒唐,答应君寒舟缔结姻亲之后,他就知道,再无反悔的余地了,而他之所以抗拒,不过是因为……他和君寒舟之间没有那分情,他不管如何厉害,如何传奇,但他亦是一个普通人,也曾想着与心仪之人,相守伴终生。
虽然他在外人面前是乾元,但他亦想着,有朝一日能退出朝堂,远离纷扰,寻一处世外桃源,与心上人相伴一生。
虽是期望,却也有一线可能,如今,因这一夜荒唐,却连期望也没了。
想着,顾萧寒不由觉得委屈,君寒舟这个家伙,就是仗着自己拿着他的把柄,便这么欺负他。
他怔怔看了君寒舟许久,眼眶发红,倔强中带着不服,像极了被抢了糖果的孩童,可怜得惹人怜爱。
这般神色,却吓坏了君寒舟。
他抬手想安慰顾萧寒,却被那人打开。
顾萧寒眸子慢慢归于平静,只是平淡的开口:“君寒舟,你威胁够了吗?”
威胁?
君寒舟愣怔半晌,心下刺痛,本是吓唬和调笑的话,却被当了真,可仔细回忆起这些天的事情来,所谓吓唬和调笑,却也过了。
以顾萧寒家人性命相逼,以权势地位相压,不是威胁,又是什么?
他沉默良久,始终回不出一句话。
顾萧寒却又道:“你便是算准了,我有在意的人,才敢这般欺负我……君寒舟,我到底哪里招惹你了?”
凭什么君寒舟随心所欲,他便要处处掣肘?凭什么君寒舟能拿身份威胁他,他却只得一而再再而三的退让?凭什么他要做那个逆来顺受之人?
似乎越说越委屈,顾萧寒便连声音都哽咽了些:“君寒舟,新婚大喜,应有的喜乐应属两心相悦之人,而不是我们这般……互相利用,各取所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