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新正走进诊室:“你们俩在这干什么?”赵力权:“任师,我们来打扫房间。”赵力权立刻转身出去。任新正把任天真的路给堵住了,天真出不去。任新正:“打扫房间连个扫帚都不带?”任天真不讲话。任新正:“你翻我柜子干什么?”任天真:“找人参。”任新正:“要人参干什么?”任天真:“吃。”任新正:“我警告你,不要动我东西。你小小年纪,哪里需要吃人参?”任天真眼珠一转:“昨天跟诊阿公,他老是暗咳。我记得你柜子里有一根70年野山参。”任新正想想,从柜子里翻出一盒虫草:“这个对他症,让阿婆炖给他吃。”任天真拿着虫草,大摇大摆走出去。刚走到门口就听天真喊:“吴校长。”吴善道:“叫师叔。”
吴善道进门把一个邀请函放到任新正桌上:“你也收到了吧?”任新正:“嗯,昨天寄到家里的。”吴善道:“这届张院士是名誉主席,你是主讲嘉宾呢!”任新正:“我让黄薇讲,多给后辈一些机会。”吴善道:“那学生你打算带谁去?”任新正:“天真、头头,赵力权吧!”吴善道:“你真要带她去?她那个样子,能见人吗?”任新正一听就知道他主要是要问孙头头。
任新正:“头头是梨花针传人,她就在这个位置上,能不能见人都应该去。”吴善道:“我是怕她给芭蕉神针丢人。毕竟是芭蕉神针带出去的首次亮相。她那个没有正形的样子,别人怎么看你,怎么看芭蕉神针?”任新正:“别人怎么看是别人的事情,她能不能坐好这个位置是她的事情,我带不带她去是我的事情,每个人各自做好分内的事情。”吴善道:“事情要能这么简单就好了。你现在无官一身轻。但我是作为校长的身份出席论坛,学院派跟这些鱼龙混杂的人在一起,你说别人怎么看中医呢?我是替你扛的这个位置,你总要考虑考虑我的尴尬吧?”任新正似笑非笑:“那就是你的事情了。”吴善道气结,把邀请函往怀里一塞,恨恨地甩出一句:“体统是大家的事情。”
医师们正把供病人免费享用的扶阳茶倒进大水壶,装好坚果和饼干小盘子,孙头头趴在柜台上偷吃。祝霞推着丁简兮来到医馆,其他人一下子紧张起来,许萌一瞬间身子紧绷,把病人登记板像盾牌一样紧紧挡在身前。医师甲:“霞姐,这么早啊?”祝霞:“早点来,能待得时间长一点。”其他人窃窃私语:“待得久?待多久?不会一整天吧。”孙头头:“祝霞?简兮不是后天复诊吗,你们怎么今天来了?”祝霞:“我们以后每天都来的。”众人脱口而出:“每天?!OMG……”祝霞看了一圈大家如临大敌的样子一下子笑了起来。祝霞:“你们不要紧张,我们是来帮忙的,不是来闹事的。我跟任教授说好啦,我以前是做会计的,现在来医馆做义工。”医师乙:“那你不找瓦了?”祝霞:“找啊,一直托人在问,一有消息我就出动,到时候就要麻烦大家帮忙照看简兮了。”众人:“不麻烦不麻烦,不要再打架就行。”大家都笑了起来。丁简兮:“萌萌,过来。”许萌踌躇了一下抱着结算登记簿不动,丁简兮用眼神示意:“过来呀!你手巧,帮我把这幅画细节画上,我告诉你,你画。”许萌看一眼任天真,任天真点头,许萌放下登记簿走过去。
宋灵兰:“祝霞,这是我们这个月的记录,你先熟悉一下。我就交给你了啊!”祝霞接过账本,坐在前台认真看了起来。孙头头:“侄媳妇,一个人真的能有这么大的变化啊,我大侄子太神了。”宋灵兰:“一切唯心造,心念一转,怨碍全消。”
歧伯医馆内,忙忙碌碌的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任新正给大家上情绪课:“感谢大家牺牲休息时间周末来听课。说明大家求知若渴。我知道在座的各位有相当一部分未来并不是从事医生这个职业,你们求学问道的精神是非常了不起的。中医不是科学,是哲学,是‘道无术不立’的表现形式。但‘术无道不远’,有精湛的医术,没有‘天人合一’的大哲学观,就没有办法在医术中体现道的理解。而这,恰恰是中西医的区别。西医未来的发展方向是至精至微,而中医则会向至宏至广延伸。上一讲,我们从《内经》《伤寒论》里探讨了人与天不和,人与地不和的解决方法。从用药方面,基本法则是寒则热之,热则寒之,从用针方面,以左治右,以右治左,最终都是以平为期。那么,今天我们讲的是,现代社会,我们最大的失和是与人的不和。人有了怨恨恼怒烦这样的情绪问题,是不是开一刀,吃一服药就不恨不怒了呢?这显然是不可能的。人的情绪如何化解?《中庸》里说得好,‘喜怒哀乐之未发谓之中’。但人不是坐在庙堂的菩萨,怎么可能有情绪不发泄呢?哎,后面还有一句:‘发而皆中节谓之和’。即使有情绪偏离了中道,对身体已经有了影响,我们还是可以调节的。调节的方法是什么?今天我们就讨论调和情绪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