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头头一下停下脚步转头看着赵力权,脸上并没有伤心的神色:“我也说真的,你别跟着我了。你快回去,帮我看看天真的情况,虽然他爸妈和邱师都说他没事了,但是没亲眼看到人我还是不安心。你让他醒了亲自给我打电话!”赵力权:“……你,没事?”孙头头:“我能有什么事,我又没被蛇咬。行了,你别跟着我了,快回去,我就在山脚村里等你消息,我不走远。”孙头头推着赵力权让他回头,赵力权犹犹豫豫回头往山上走。孙头头:“记得!让任天真给我打电话!我就在山脚等你们!”
宋灵兰黑着脸坐在任天真床边,任新正和邱师坐在桌边。邱师看看任天真,又看看这夫妻俩的神色,很是无奈:“无妄之灾。”宋灵兰:“这是人祸。”任新正:“灵兰,我们都不知道事件全貌,不急着下结论。”宋灵兰:“躺在这儿的是你的儿子,还好没生命危险,否则,我不会放过她的。我当初就应该坚持,不应该让她进门。你们还指望她脱胎换骨,生成的眉毛长成的痣,早就定型了。”任新正:“现在社会,眉毛能修,痣都能点了,没什么是不能改变的。”宋灵兰:“你!”任天真幽幽转醒,被子下身子动了动,宋灵兰顾不上跟任新正辩驳。宋灵兰:“天真!你醒了!换身衣服吧!老任,快给我件干衣服。你不知道出了多少身汗!”
邱师立刻站了起来:“我去拿。”说完他走出屋,留下一家三口。任天真:“妈,我没事了,就是口渴。”宋灵兰赶快递上水:“喝点淡盐水。我真的要被你吓死了!没有护身符,真是不行!”任天真:“妈,那株山参……”宋灵兰:“刘长青早就带着参跑了。你这孩子,心眼怎么这么实呢?人家要你去送命,你就去!你从小在好家世长大,你心眼再多长一百倍,都干不过那个野丫头和刘长青!”宋灵兰说着说着眼泪就掉了出来。
任天真:“妈,我已经没事了,你不要瞎担心。”宋灵兰:“瞎担心?!你差点没死掉你知道吗?邱师说咬你的是银环蛇!”任天真听完一头冷汗:“我去!……”任天真回过神来:“头头呢?”宋灵兰:“我赶她走了。教不会的野丫头,留着都是祸害。”任天真:“妈,你说什么呢?答应刘总要去冒险挖参的人是我,跟头头没关系!头头是被我逼去的!”宋灵兰:“天真,你不用帮她开脱!”任天真挣扎着坐起来:“妈,这次真的不是头头的错。她坚持听我爸的,是我,是我想给师承班留条路才答应刘总的。头头是为了帮我才跟我一起去的。妈,这次真的是你错怪头头了。”
宋灵兰一下子愣了:“你为什么要给师承班留路?你又不缺路。”任天真:“可这是我爸的心血啊!”宋灵兰:“我的乖啊,你怎么这么招人疼啊!为了成全别人,都舍得一身剐。”任天真:“妈,我没有你说的那么好,可能我从来不是你以为的那个乖乖仔任天真。还有,妈,你不能赶头头走,这次意外,责任在我。”宋灵兰沉默地看着任天真。任新正:“学会掌控情绪是我们一辈子的课程。灵兰,这次你情绪失控了。”宋灵兰叹了口气:“她真是你们父子俩,不,是我的劫。”任天真:“头头现在在哪呢?”宋灵兰:“早就下山了吧。”任天真掀开被子就要下床,宋灵兰赶快把他拦住:“你干什么?”任天真:“我要去找她!”宋灵兰:“你这样怎么找?赶快回去躺好!她那么大一个人了,大白天的还能丢了吗?你先把自己养好再说。”任天真:“她不辨东西,之前只要进山就会出事儿,我不放心。”任天真拿过床头的手机给孙头头打电话。
快到山脚村口的时候孙头头突然听见有人呼救。男孩爸的声音传来:“救命啊!有没有人啊!”孙头头快跑几步就看到一位清瘦的中年男子跪在地上神情慌张,身旁地上躺着一个全身强直的男孩,男孩身后还背着书包。孙头头:“怎么回事?”男孩爸:“救命!快救救我儿子!他突然就晕过去了!”孙头头跪在地上,把男孩的书包卸下来。突然,男孩开始抽搐,角弓反张。孙头头一惊,手上极快地捏住男孩两腮,迫使他张开嘴,以防他抽搐时咬伤舌头。孙头头:“你儿子是不是有癫痫?”男孩爸:“我不知道啊,他以前从来没有过!今天,今天也没什么不一样,我送他去镇上上学,我……我不知道……”
男孩抽搐不止。孙头头不敢松开捏他嘴的手,环顾四周从孩子书包里抽出一根小竹竿横塞在孩子嘴里避免他咬到舌头,然后一把掐住孩子人中,指甲都陷进去。男孩爸:“你要干什么!”孙头头脱口而出:“我是医生,你相信我,我要救你儿子。”男孩爸将信将疑地看着孙头头。孩子一下就背过气去,面色煞白。男孩爸:“哎呀!你把他弄死了。”孙头头果断捏住孩子腋前大筋,用力拉两把,孩子有些回神过来。孙头头再用手指掐住孩子的人中。孩子停止抽搐,悠长地出了一口气。孙头头甩在一边地上的行李里,手机一直在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