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慈闻言却是摇头:“过犹不及懂不懂?吃饭是因为身体要补充,饭量大的人往往消耗也大,同一个人,在家躺一天跟在外头跑一天,饭量能一样吗?但吃再多也有个度,不然就容易生病或者已经生病了。睡觉也是一样,睡觉是身体要休息,累了一天的人自然会困,困了就要睡觉,睡好了睡够了就会精神,精神了就会睡不着,人就是这么长的。但王妃平日里也不做什么,却一直在睡,说明他已经出了问题,他很累,只是他自己没发现罢了。”
关承酒皱眉:“怎么治?”
“调养。”王慈道,“但最重要的还是要他解开心结。”
关承酒:“什么心结?”
王慈无语:“那我怎么知道?他是你的王妃,你都不知道,我要是知道还得了?”
关承酒依旧皱着眉。
“慢慢来吧。”王慈道,“现在最重要的,是别再刺激他了,尤其是王爷你。”
关承酒道:“我没刺激他。”
“但是你恐吓他。”王慈道,“以后态度好点,多笑笑,你吓唬我们也就算了,这是你媳妇,你吓唬他干嘛?”
关承酒:“……”
两人又说了会话,直到宋随意慢慢转醒,小声叫了一声:“王爷。”
关承酒:“嗯。”
王慈一记眼刀就甩了过去,关承酒只好试着扯起嘴角,重新用一种温和的语气应他:“怎么了?”
宋随意悚然一惊,拉着被子往里躲了躲。
关承酒:?
王慈也没懂,问道:“王妃不认识王爷了?”
“认识,这个不认识。”宋随意伸出手指了指关承酒,“王御医,你给王爷看看,是不是脑子出问题了。”
关承酒顿时面色一沉。
宋随意看他这样,却是松了口气,裹着被子又挪了回来,闷声闷气道:“一睡醒看到王爷对我狞笑,我还以为我要死了。”
关承酒:“……”
王慈:“……”
关承酒将刚刚那记眼刀甩回去,王慈只好乖乖认领:“是我跟王爷说的,要对生病的人好一点,多对王妃笑笑,王妃看了心情好,病就好得快。”
宋随意闻言,立刻把手伸出被子摆了摆:“事出反常必有妖,我还是比较习惯王爷冷冰冰的关心,这种就……心领,而且王爷笑起来真的很像杀人狂魔,我害怕。”
王慈:“……”
他是真没想到这茬。
而且王妃这嘴,真的很难不惹王爷生气。
果不然,关承酒脸色已经沉下去了,但宋随意却像没看到似的,还在问他:“王爷,我现在这样,还有素鸡吃吗?”
“没有。”关承酒冷声道,“你还吃得下?”
“吃不下,但是没吃到,就会惦记。”宋随意嘟囔道,“等回去就吃不到了,我就会一直想,我还有一只素鸡没吃。”
“到时候让野竹给你买。”关承酒道,“鎏醉楼的素鸡不比这里差。”
“不一样。”宋随意诚恳道,“难道王爷遇到比心上人更好的,就会抛弃他了吗?”
关承酒:“……”
他道:“那就让野竹来买!”
宋随意满意了,他有两只鸡了!
他重新盖好被子,眨巴着眼睛看着屋里两人。
王慈:?
“王妃还有什么吩咐?”
宋随意道:“你们要在这里看我睡觉吗?”
王慈道:“一会就走了,你睡。”
宋随意:“可是被人看着我睡不着。”
王慈闻言正想走,就听关承酒嗤道:“你听他胡说。”
王慈:“……”
他颇有些头疼地推着关承酒出去了,带上门,小声解释道:“你就不能顺着他点?他可能就是不想被人看着。”
关承酒道:“野竹会守着。”
王慈面上扭曲了一下,怒道:“那就好好反省一下你自己!物以类聚!”
关承酒漠着脸道:“别把你对云霆的气撒在我这里。”
王慈气走了。
宋随意躺在屋里,迷迷糊糊听见关承酒说了野竹什么,但具体的没听太清,很快就又睡着了。
他这一觉睡到晚上才醒,肚子正咕噜噜地抗议,连野竹都听见了,连忙道:“王妃要喝粥吗?”
宋随瓮声瓮气地应了一声:“嗯。”
野竹立刻出去了,再回来时端了碗白粥跟两个小菜,身后还跟着个关承酒。
宋随意恹恹地叫了声“王爷”,接过野竹递来的碗开始慢吞吞地吃。
关承酒坐在一边安静地看着他。
宋随意也不在意他的目光,就着小菜吃完半碗粥又放了回去。
他这骤减的食量,让关承酒想到早上王慈那番话,眼皮一跳:“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