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丹椹道:“殿下,下官早就算到有这一遭,生死有命,这件事不由你我决定。万望殿下保重自身,切莫冲动行事。一切的事情,自有圣上定夺。”
李从心眼眸深邃,道:“殿下,祁少卿说得对,自有圣上定夺,殿下还是别妨碍公务了。”
宣瑛慢慢松开手。
他知道祁丹椹的意思。
这件事只有说动他父皇,否则除非劫狱,不然没有退路。
祁丹椹见宣瑛松了手,转身朝着锦王府外走去。
他刚迈出锦王府,宣瑛就追了上来:“你等本王,本王一定会救你的。”
祁丹椹漆黑眼眸沉沉看着他。
宣瑛郑重道:“如果本王这次救了你,不求你别的,只求你以身相许。”
祁丹椹道:“殿下,您说笑了。”
宣瑛不容拒绝:“本王没有开玩笑,反正到时候你的命就是本王的,那你必须以身相许。”
御林军催促道:“殿下,时辰不早了,我们还得回去复命。”
宣瑛放开祁丹椹:“就这么说定了,反正到时候都得听本王的。”
祁丹椹没有同宣瑛理论,而是随着御林军登上囚车。
宣瑛看着祁丹椹离去,转身对沈雁行道:“雁行,快回长远侯府,长远侯曾任职过御林军副指挥使,在御林军中有几分薄面,你让他帮忙探听一下情况,顺便防止御林军用重刑。”
沈雁行点头道:“好。”
他翻身上了快马,扬鞭而去。
宣瑛立刻吩咐锦王府长史道:“想办法通知肃王,祁丹椹的身份可能不是他泄露,但他必须知道。”
必须让宣瑜知道,世家根本不全在他的掌控之中。
那么以宣瑜阴狠的处事手段以及对祁丹椹的重视,世家必定会被他扒一层皮。
锦王府长史连忙领命走了。
吩咐完所有事情,宣瑛骑上快马,飞奔赶往皇宫。
安昌侯府。
齐云星将自己上上下下收拾齐整,穿了新裁制的蜀锦华衣,约了国子监的好友出门踏青。
安昌侯府由于魏家的打压,朝堂上的失利,这段时日确实受到重创。
但安昌侯老谋深算,这些年在朝堂扶持了不少自己的势力。
这些势力如今苟延残喘的活着。
因此安昌侯府虽不如往日那般荣耀,却依旧是勋爵人家。
齐云星带着小厮,春风满面刚迈出安昌侯府的红木门槛。就见两排御林军提着长枪,步履匆匆而来。
他正疑惑哪个侯爵高官犯了事儿,竟然出动御林军。
却不想,御林军走到安昌侯府门前,迅速将安昌侯府包围起来。
齐云星震惊,走上前去,刚要问御林军为何这般行事,就被御林军长枪所指,吓得退了回去。
御林军厉声道:“即日起,安昌侯府不得进也不得出。”
听到动静而来的安昌侯府众主子走到大门处,道:“怎么回事儿?”
“我们犯了什么事儿?凭什么关我们……”
“你们还有没有王法,是谁给你们的胆子,竟然连一等侯爵府邸也敢围了?”
这时,为首的将军道:“大理寺少卿祁丹椹欺君罔上,性质恶劣……”
不等那将军说完,齐云星愤怒道:“祁丹椹那个王八羔子欺君罔上,关我们侯府什么事儿?我还巴不得他欺君罔上赶紧处死呢。”
为首将军心道安昌侯几次请封的儿子竟然是这么个二愣子。
但他为官多年,无论内心里如何翻江倒海,面上依然冷厉如雕塑:“祁丹椹系安昌侯嫡子齐云桑,他若欺君罔上,你们侯府难逃干系。我劝你们还是安分点,否则谁也保不了你们。”
齐云星宛若雷击:“你说什么?祁丹椹是齐云桑?怎么可能?”
这时,安昌侯齐镇沉着有力的声音响起:“劳烦将军通报,本侯要入宫面圣。”
为首将军拒绝:“圣上谁也不见。”
齐云星半晌才缓过神,快步走到齐镇面前,语无伦次道:“爹,他……他刚说祁丹椹是四哥,这、这不可能是真的。爹,这怎么可能呢?四哥不是早就死了吗?”
他突然想起当日大街上祁丹椹骂他是烂鱼目,骂他母亲与安昌侯珠胎暗结。
他想到祁丹椹阻止安昌侯为他请封世子。
又想到当日在义庄里,祁丹椹扇他一巴掌,将他摁在腐尸上。
以及曾经有黑衣人用他的命要挟他母亲,要他们说出有关齐云桑的事情。
是不是那个时候起,就有人察觉到不对劲,开始调查祁丹椹?
他猛然看向自己的父亲。
他的父亲当时在问完有关齐云桑之事后,非常震怒,将他娘亲发配到庄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