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行骞和缓点头,但也是话锋一转,“可是瑞亨开辟新的产业链的目的就是利益最大化,你若是太自由,岂非和他们背道而驰?”
听出褚行骞还是站在对方角度上看待问题,应乔不满的哼了一声,“褚总到底是哪头的?”
她语气中的傲娇没由来的撞了下褚行骞的心,让他飘走的思绪忽然回了神,脱口而出,语气也不容置疑,“当然是你这头的。”
他的不假思索让应乔也怔愣了一下,她抬起头,两人目光在半空交汇。她正视着褚行骞的眼睛,那双眼似漩涡,好像再看下去就要将她吸附进去似的。
应乔慌忙地偏过头,可耳边却好像不受控制的反复响起褚行骞的那句话,“当然是你这头的。”
她觉得这话就像是小时候和朋友吵架,一定要找一个坚定不移地和自己站一队的人。那个年龄段说这话是可爱,可他们俩这个年纪,说这话就显得幼稚了。
应乔无奈地笑意,从吧台里拿出两瓶矿泉水,一瓶递给褚行骞,另一瓶自行拧开。
“这里刚装修过,因为我回洪城耽误了进度,所以现在这里看上去有点乱。”
褚行骞从未去过任何一家咖啡馆,所以对这里的布局实属陌生。他四处看着,一楼除了歪七扭八的摆放着几张桌子和松软的沙发外,角落处更有几盆绿植。吧台上有几台咖啡机,旁边各种样式的咖啡杯胡乱放着。
红的、蓝的、绿的、紫的。还有各种用途,各种容量的。
整个空间给他一种杂乱无章的感觉,也没什么所谓乱中有序的说法,如若是从前,褚行骞早就扭身离开了,可眼下他却觉得多待一阵也是可以的。
应乔闲淡地喝着水,默默注视着褚行骞的反应,见他手里还拎着袋子,忙又拧紧矿泉水瓶盖,朝褚行骞伸手,“劳烦褚总辛苦。”
褚行骞低头看了一眼,忙将袋子递了过去。
只见应乔走进吧台,从后面的消毒柜中拿了个小盘子出来,放在两人面前,又从牛皮纸袋中拿出一个密封盒。
褚行骞好奇她在做什么,随手拉过一张椅子坐在她对面。眼见着她打开密封盒,将一盒子密密麻麻偏绿色的豆子倒入小盘子中,随即也拉过一张椅子,坐在上面。
盘子中的豆子散发出阵阵生涩的味道,和刚才在车里闻到的一样,但是这味道又不是很好闻,褚行骞蹙眉,抬手遮挡在鼻间。
“这什么东西?”
应乔没回答他的问题,而是伸手毫无规律的扒拉着盘子里的豆子。
她的动作使空气中陌生的生涩味道愈发浓郁,褚行骞觉得头疼程度在加重,但又不像闻到咖啡味那般难以承受,便也只是脸色难看,却一直纹丝不动。
应乔注意着他的变化,下一秒停下手中动作,挑出一两颗,将剩余的又倒进密封盒中。
扣紧的密封盒起到了很好的阻隔作用,气味正逐渐消散,所以褚行骞头疼的症状也渐渐缓解。
他脸色缓和了不少,又过了大半分钟的时间才问道:“这到底是什么?”
“是没经过烘焙的咖啡生豆,而且是瑕疵豆。”
应乔给出了答案,同时拿起桌上的一颗和褚行骞讲解,“这些是酚类瑕疵豆,味道不是很好闻。”
一听“咖啡豆”三个字,褚行骞仿佛如临大敌。他拧开刚刚的那瓶矿泉水,连喝了几口后,精神才缓解不少。
他脸上的神态逐渐恢复,也有了心思认真打量眼前的豆子。浅绿色的豆子在灯光下显得晶莹剔透,这样长相“完美”的豆子实在难和“瑕疵”两字扯上关系。
“为什么说是瑕疵豆?”
“咖啡豆是在咖啡浆果中精致处理出来的,在这个过程中我们会用肉眼发现一些长相或者成色不好的豆子,这类豆子还算是好判断的,比较让人头疼的就是这种酚类瑕疵豆。”
应乔也拿起一颗放在手心,表情看上去就有点无奈,“这类豆子因为姣好的外形很轻易的就逃脱了我们的肉眼观察,进入下一阶段的处理,但是在最后品测阶段,因为味道特殊,也还是会被揪出来,但那个时候我们在这颗豆子身上已经耗费大量精力了。”
“也就是说这样的豆子主要靠气味识别?”
应乔点头,“对,他会散发出来的微弱的类似金属或者除漆剂的味道,因为这两种味道在我们的生活中都不是很常见,而且产生原因也还未完全确认,所以只有对味道敏.感的人才会闻到。”
应乔话音落下的那一秒,褚行骞看透了她脸上意有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