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嘀嘀————”
巨大的消息提示声通过喇叭扩音出去,以摧枯拉朽之势充斥着整片大操场,顿时所有人都精神为之一振,学生代表整活了,喜闻乐见!
“我靠。”花印惊呆了,看看手机屏幕小气泡,再看看石化的裴光磊,“你他妈上台演讲带手机就算了,还不静音???”
虎斑梧桐之约以失败告终,裴光磊再次被年级主任逮到办公室批评,没收了他这个学期第4台手机。
花印赶去救人,又怕裴光磊甩锅供出元凶,连带着殃及池鱼,手机不保,于是蹑手蹑脚扒着办公室窗户百叶偷看,一位女英语老师坐在窗边,顺利认出他的眉眼,开朗道:“花印上楼来了,偷溜出来的吧,快,进来看你兄弟笑话,别躲在外面不出声啊。”
“……”啪叽,被百叶夹着了,花印红着鼻头走进去,“老师,我谢谢你。”
“不用谢,怎么回事这表情,搞得被谁欺负了似的。”老师和蔼道,“办公室是你家,没事常来玩,带上你的作文给我们班崽子们开开眼。”
手机还是保住了,花印跟裴光磊并肩回操场,拱他肩膀,裴光磊这次不让他了,反力将人撞飞到墙角,使出分筋错骨手攻击下盘,咬牙切齿地说:“花印同志,看来你埋伏多年,就是为了今天!经组织决定派我了结你,缴械投降留条全尸!”
“冤枉啊大人!小人是良民!”花印用膝盖抵着他腰,挣扎惨叫:“老裴同志!你执行任务不关静音,是何居心!我要向组织告发你!”
“我关声音了好吧!”
“梦里关的?”
“我设了你特别提示!”
花印顿时词穷,想了半天,说:“傻逼吧你,上老殷头那再拿一部。”
“魏叔路过的时候看过,门不是还关着么,还以为打算盘出去。”
“就开了,一直在找合适的人站店。”花印叹气,“这种时候更不能断收入,挺难熬的,从武汉回庆平以后躺了几天没醒,还好,马上就能转普通病房,缓口气再说,这么折腾下去老头先嗝屁。”
“你不宁愿他嗝屁吗。”
裴光磊上身压近,脸庞在光照不到的阴影里,花印呼吸一窒,感受到凌霄同款压迫感,但裴光磊不同,他更强势,真惹着他了,一点都不带收。
“缺钱跟我说,收你10个点的利息。”
“滚你大爷,他女儿缺钱关我屁事,又不是给我生的。”花印受不了他滚烫的气息,偏头垂眸道,“出汗,黏死,你离我远点。”
楼梯空荡荡,轮船鸣笛般远远传来操场上澎湃的宣誓:“十八岁,我们骄阳似火!十八岁,我们青春无悔——”
裴光磊仗着聂篮第一得分手的力道,按住花印不放,耍无赖道:“不离,你谁啊,敢命令裴老爷,我妈晚上睡觉前都不敢这么指使我爸。”挑起他下巴,既调侃又暧昧地低声说,“学声苍老师就放过你。”
“……老裴。”
“嗯?”
宣誓声依旧洋洋洒洒,投弹轰炸,煽得裴光磊心跳加速,静静等待着什么发生。他的性格外放,不拘小节,娘胎自带骄傲恣意的资本,家底、成绩、相貌,放到市里也算顶尖。
他想要手机,坐在家里吩咐两句司机就行,想要出国,高考只是锦上添花,若非不甘于人下,有什么必要跟着实验班当书虫啃题吃苦呢。
苦等的滋味儿真他妈难熬。
“以为我黄花大闺女吗。”
花印一个龙爪手伸向对方的篮球裤,捏住两颗东西用力旋转,裴光磊高骂一声当即缩回去,痛得五官扭成麻花,操□□你了半天,被花印捉住食指,大方摸摸他的头:“乖小裴,再敢调戏花爷,废你一颗宝贝蛋,金鸡独立了解下。”
“操!下手这么狠,良心被狗吃了!还他妈你爷们儿,这么开不起玩笑,下次直接干死你算了。”裴光磊恶狠狠吐气,腰还卷着,痛到天灵感会心一击两眼发黑,回味无穷。
诡异的气氛完全化解,裴光磊也没力兴致闹腾了,边走边跟花印聊,花印忽然间想骚扰下凌霄,调出短信框,才记起来他手机也在报废ing。
这一天天的,是手机之神来找人类复仇了吗。
裴光磊问道:“你找我啥事来着。”
花印哦了一句,说:“提前招生是不是开始运作起来了?你爸有消息吗?”
裴光磊:“这事,我爸最近确实在找人吃饭,不过没多大必要,我跟他说别费工夫了,差那仨瓜俩枣的吗,你也不用啊,给谁操心?”
花印:“不是我想。”他冷哼着跟裴光磊复述了食堂闹剧,“内傻逼在哪听的风言风语,说我走后门?我走他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