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初苦着脸求饶,他不为所动,找来缝合包。
念初试问:“能给打个麻药吗?”
“下午一个不到三岁的小娃娃,下巴磕在石头上破了一条大口子,我给缝了五针愣是没哭,你好意思要麻醉?”
念初只好闭上嘴。
“开始了。”宁言书的目光从她垂着的眼皮上移开,锁定创口,下第一针时他停了停,看着小丫头紧紧攥起拳头,眼睫扑簌簌地发颤。他的手放得更轻,扯线时的异样感让念初头皮发麻,她往后躲了躲,宁言书停下来,对上她的眼,“还缝不缝了?”
“我疼。”小丫头是真的委屈。
给个麻药怎么了?她就是没三岁小孩懂事她承认,怎么了?
只听男人在她头顶上又叹了口气,她正想说小宁哥你再叹气得老十岁,下一秒就见他凑过来,轻轻咬住她的嘴唇,只抿了一下便松开,回到刚才的位置看着她,道:“还疼么?”
疼个屁,都傻了!
念初不知道该给什么反应。
可这人跟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手上飞快地打结,只听剪子咔地剪断缝合线,他丢下镊子往她耳朵上糊了个白纱布,面无表情叮嘱:“别碰水,这几天老实点。”
义正言辞得让念初差点以为刚才那是自己的幻觉!
“走了,送你回去。”他的掌心贴在她后心上,轻轻抚了抚,然后顺着就向下牵起了念初的手。他拉着她出账篷,路上碰见值班的护士,互相打了招呼,他八风不动,倒是念初被人盯着看快盯出两个洞眼,想把手收回来。
宁言书牵得牢牢的,一直这么牵到念初睡觉的账篷外也不松开,两人面对面站着,刚才遮月的厚云散开,清冷的月光洒在地上,给两人周边都镶上一层毛茸茸的月光。
他说:“对不起,没能保护好你。”
念初以为他说的是耳朵上的伤,赶紧摇摇头:“怎么能怪你,是我自己不小心。”
“我说的是姥姥去找你的事。”
念初沉默片刻,问:“你怎么知道的?”
“小曦给我打了电话。”
念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干巴巴哦了声。
宁言书蓦地走近一步,鞋尖对着念初的鞋尖,轻轻捧起她的脸,用目光摩挲片刻,忽然一声叹息,伴随而来的是他不算温柔的亲吻。
“唔!”念初心里胀满了泡泡。
宁言书滑下一手压着她的后腰往怀里带,账篷上印出两人纠蝉在一起的影子,里头亮着灯,同事应该还没睡,念初挣扎起来,他微眯着眼看着近在咫尺的小丫头,没撒手,而是吻得更凶。
从被她拉黑,从看见她即将被山体滑坡掩埋,从她在洞口不肯走喊着小宁哥,从她蹲在他身边喂他吃进一颗巧克力,从她在身后抱住他,他早就想这么吻她。
念初的挣扎随着吻的愈来愈浓而渐渐没有了最开始的坚定,曾经下过的决心也在这个吻中分崩离析。
宁言书犹嫌不足,拱起背脊将念初压得微微下腰,账篷里传出推开椅子的声响。念初急了,上脚踩他鞋尖。宁言书眉梢挑起,惩罚似的手掌更往上——
但他也知道,
再做要超线了。
布满血丝的双目紧闭又张开,终于松开人,额顶额地靠在一起喘息,忙乱的一天因为这个吻而得到救赎,宁言书在她眉心印下一个吻,将人抱紧,久久后后退一步,看着她仍旧冒着粉红光泽的脸蛋,满意地揉了揉脑袋。
南南修了个文,不影响阅读,可以不必重新看
第93章 路上的小朋友都在笑22
同事追出来看大戏时小宁爷早走了,只能看见一个很优秀的背影,念初肿着嘴唇迎风飘荡,听同事万般可惜:“卧槽我在里面还没反应过来呢!你俩这也太刺激了吧!谁啊那是?就这么点工夫都把个人问题解决了啊?佩服佩服,你给姐姐出个攻略呗!”
咱念初姑娘,那样能说会道的嘴皮子突然歇菜,捂着脸绕开同事进帐篷,呼地扯过被子遮住头。她整个人在被窝里发烫,想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怎么突然就亲她了呢?
念初觉得,明儿我得问问清楚,可不能让人这么欺负了!
可到了第二天,她又不肯去了,见着穿白大褂的老远就躲开,生怕再看见那人,宁言书看着斯斯文文的,吻起她是个不要命的吻法,那么深的融合纠缠,能把人心都吸出来。
积水潭集结队伍要去稍远点的地方给老乡送药,让人自愿举手,那地方自然没有这儿太平,可想借此机会建功立业的人精不少,各个手举得飞快,恨不得一颗红心献给党:“我!我!我我我!”
小宁爷站在队伍里,也举起手。
前头领导一目了然,手指在空中悬着,愣是没点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