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表系很多人聊起她都一阵唏嘘,没想到班里最不起眼的那个女孩最会闷声发大财。
杨柚可头枕在双臂上:“疫情过去自媒体也不好做,我晚上睡不好只能听B站或者油管的ASMR睡觉。”
林觅点头。
又听杨柚可说:“我最近还发现一个招,每晚睡得可香可好,可惜那个up主说要断更几个月,她又不靠盈利做账号,我好怕她跑路啊。”
林觅刚打出的哈欠硬生生吞了回去,胸腔起伏咳嗽不止。
当然凭这些信息缩小的圈不能代表说就是她。
杨柚可见状给她倒了一瓶水:“还ok吗?”
林觅还在呛:“没事……咳咳……”
然而她的侥幸心理在杨柚可下一句话出来后彻底湮灭。
“如果你有睡眠问题也可以听她的直播睡觉,up主页也有录屏,”杨柚可回忆两秒,“叫离谱妹妹,而且每晚直播间可热闹了。”
一种被熟人窥探的羞耻感自下而上升起,林觅用手背冰了冰发烫的脸颊。
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嗓子火辣辣的,低眸嗯了声。
杨柚可兴冲冲说:“你是不知道,上次离谱妹妹晚上直播忒抓马,有个土豪给她刷到礼物限额那个量让她讲身边的段子,离谱妹妹不乐意直接退播了,现在直播间榜一还是那个土豪的初始号。”
林觅抱住双膝,随意仰靠在沙发上:“可能不想暴露三次元的事情吧。”
杨柚可赞同:“我也觉得,离谱妹妹IP我看了也在泞京,如果她消息通可以讲一些本市偏门的段子,总有知道的人,这样观众也猜不到她是谁。”
林觅若有所思:“是这个理。”
“对了,”女人的脑思路一贯跳跃,上一秒还兴奋说直播间里的趣事,下一秒回到现实生活,“你什么时候去西北工作?”
林觅说:“和你一样,明早的飞机。”
“正好有人陪我早起,”杨柚可顿两秒,“许听晚上次在群里说漏嘴那事,我年轻不懂事那会儿迷过的那位死去的男神也要去西北啊?”
“你直接说邬北就好,不用叠这么多关键词。”
“……好。”
林觅打了个哈欠:“他投资了电视剧肯定要去的,不过我是后期部分,和他交接的机会不多,问题不大。”
杨柚可说那还行,免得你总是想起当年那些事又膈应。
林觅没吭声,小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落地窗外深蓝色的天空,镶着几颗残星,将平庸的街道掩尽。
这个世界上任何事都可以争取,唯独那段感情不行,它被世俗的一些边界框柱了,一如天上光亮透不出云层的星河,再努力都是徒劳。
杨柚可也看着窗外:“有人说,是邬北私下搜集证据联名检举的邬牧生,大义灭亲。”
林觅:“就算这样,邬北还是邬牧生的亲生儿子。他当初瞒了我那么久,到最后关头大义灭亲就不虚伪吗?”
“嗯,谁都不能接受被另一半蒙在鼓里两年,何况你从未怀疑过他。”
所以连遗憾也不配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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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觅前往登机口时,一轮红日从地平线悄然溜出。
Viki是掐着点过来的,商务座的乘客都已经落座五分钟,短头发的假小子才气喘吁吁把小行李箱举到头顶,屁股落到靠外的双人座位。
闭眼假寐的林觅掀开眼帘,揶揄:“我以为要独自赴西北行了。”
Viki连忙摆手:“怎么会,我绝对不会让林姐孤身一人去,万一又被上次欺负你那秦姝盯上了没人帮衬就完蛋了。”
林觅笑:“你这睡过头的借口冠冕堂皇的,要不是嘴角有牙膏渍,我一点破绽找不出来。“
Viki讪讪擦去嘴角的白痕。
正午时分到的西北城市,沙尘被风撕成碎片洒向远方,四处黄沙漫天,戈壁茫茫,柔和却也狂妄。
坐上通往城区的列车前,林觅双手置于胸前与山川作揖,风在耳旁吹得呼呼响。
西北生活节奏慢,邻里之间互相熟识,每家院落都不落锁。小镇上有着传统而富有民族特色的建筑,彩色的壁画点缀其中,小吃摊和手工艺术品店随处可见。窑洞的面香和牛羊肉味充斥着鼻息,更有牧歌悠扬瓜果飘香。
剧组的车最先接头等舱下机的艺人和导演,林觅和Viki闲逛一会儿没收到相关通知,索性打算买票上列车,有直接的线路通往住宿地址。
荒原上寥寥的村落东拼西凑,车厢内弥漫着红烧牛肉面的香气。
林觅依旧坐在靠窗的座位,看着一晃而过的电塔和隧道下的纯黑画面,心因之受到短暂的抚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