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声徐沉,神态平和,抬了抬被细住的双腕。「还束缚着不让活动,香香是不是该好好解释一番?」
谢馥宇陡地回过神来,这会儿换她红了脸蛋。「唔……也没有不让你活动,咱们先把话说开,要动再来动,那、那……」
坐在榻缘边的她俯视着自家的世子爷,许是他红着脸,可能她也脸红心跳到不行,于是怎么看就觉得他怎么可爱,简直可爱到「令人发指」的境地。
她浑身颤栗,背脊窜上阵阵酥麻,捧着他的脸,俯身下去就是一通乱亲乱吻。
好一会儿她才抬起头叹道:「谁让你那天摆出那一张脸,露出那种表情,好像我又对不住你,又把你抛下不管似的,可我明明没有啊,但长安当时那模样……我一想起心口就疼得不行,都快没法子喘息呢。」傅靖战抿抿唇,略沙哑地问:「所以香香就来对我下手,为什么?」
谢馥宇挠了挠精致秀颚,难掩腼腆地答道:「在宜县处理侯、林两家的抢亲案件时,我私下问过抢亲的林家少爷,明明与人家姑娘两情相悦,好好请媒人上门提亲难道不好吗?非得闹出那么一场才甘心……」
略顿,「那位抢亲的林家大少回答我——『就是得切切实实抢上一番,如此破釜沉舟把事情做绝了,方有一线生机,方能表达内心满溢而出的爱慕情意。』」
傅靖战听得有点入迷,眉宇间又被她谢小爷落下一吻。
「所以说啊长安,我也得破釜沉舟干出点儿什么来,才能一而再、再而三地安抚你的心,这人世间,除了我家娘亲外,我最最喜欢、最最在意的人就是你,你是我放在心尖尖儿上的那一个,少了你,像少了一部分的自己,长安若不在了,咱怕是已难独活,即便活下来,应该也命不久长,因为心里定然空空的……长安,你可明白自个儿对我来说有多重要?」
傅靖战颊面上的霞晕明显染红了眼尾,怔怔然的目光忽转朦胧。
谢馥宇被他盯得更加脸红,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低头下来又一阵疯吻。
今晚原就是「抢亲」加「拘禁」之夜,得把生米煮成熟饭才叫大功告成,尽管他俩老早「大功告成」许多回了,此际身心俱动,神魂震颤,哪里还能把持?
「你别动,我来就好,长安……长安啊……」
她不住轻唤,安抚般唤着,细绑他身躯和四肢的绳结太过牢固,徒手实难解开,迫使她只得拔出靴内的银匕将其一一割断,替他摆脱束缚。
结果摆脱的不仅是一身的绳索,连他身上的衣物也一并卸除了去。
更加居心不良的是,她划断他身上束缚,却独独让他双腕受缚,其心可议啊可议!
放落两边床帏,小小天地春光无限,谢馥宇把亲爱的人儿脱了个精光,自个儿也踢掉靴袜扒了个赤条条。
她爬上他强健光滑的身躯,跨坐其上一遍遍爱抚,流泉般的长发随着她的动作摇摆飘汤,扬起独属于她的发香和体香。
「长安……你这么好看,总是……这样好看……」跨坐在他腰间上下起伏时,她泪眼汪汪,满身泛红,动情的模样无比诱惑人心。
所谓情人眼里出西施,他觉得她才是最最好看的那一个,这毫无道理的一生一世,感觉她总会凝望着他将他看痴。
如此,难道还不足以证明他在她内心的重量吗?
傅靖战一身热火朝天,胸中涨满难以言喻的激情与温情,她所给予的一切尽是珍宝,他恋之慕之惜之爱之,再不会有一人像她这般深驻他心中,他俩是彼此的业障更是彼此的救赎。
一响贪欢啊……
之后,傅靖战仍陷在酥酥麻麻的晕沉里,身躯彷佛漂浮在温暖流域。
不知过去多久,他中间似乎小睡过去,直到细着双腕的绳索被解开,他才慵懒地掀开眼皮,就见侧卧在身边的人儿正捧着他的手,温柔地替他揉捏着。
他听到她颇为不满地低声碎念——
「就交代了老裴和那一帮孩子不能细得太紧,瞧,都勒出大片青紫来了,倘若把长安勒坏,谁赔?瞧着都要心疼死……」
揉啊揉着,最后凑唇来亲,以为只要被双唇啄吻过,就能吻去那些青紫红痕似的,于是她表情格外虔诚。
然傅靖战双腕上的瘀青痕迹全是他自个儿使劲扭动与本能地绷紧肌肉给弄出来的,没办法,谁让他被束缚住,行动一旦受到限制,感官上的感受便会随之放大,心爱的人儿对他上下其手、亲近再亲近,如火热情在体内翻腾,他却无法回抱将其拥紧,才会在挣扎中勒得一双手腕青紫遍布。
但他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无所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