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孽障目(231)

指腹划过战贺颐的唇,许是因为沾了血,没有他想象中的冰冷,而是如凡人一般透着温热。

于是书生不恼不怒、不惧不畏,只是在一双龙眸的注视下缓缓道:“对不起。”

认识李成煜至今还未到一月,他却已经数不清道过几次歉了。

“你不该对我道歉。”

李成煜满意看着战贺颐被鲜血抹花了的唇,嫌恶地用仙力抹去了指上的血迹,俯身睥睨着战贺颐,“道歉有何用?打从一开始,你就不应该说会让我不高兴的话。”

战贺颐垂着眼帘既答一声:“是。”

李成煜翘着腿,用靴尖撩开他长衫的下摆,极其自然地踢了踢他的膝,“话是这么说,但也别被我发现你把心思都藏着掖着,在背地里猜些有的没的。”

战贺颐唇瓣干涸,哑着喉咽应下。他听话,乖乖地把心思在李成煜面前袒露了出来,委婉地问:“我想问,陛下为何方才突然回心转意了?”

所谓回心转意,自然是指李成煜在风月之地把倌儿们都赶走的事。

“因为我觉得太亏了。”

李成煜见战贺颐开窍,心情似是好了不少。

他的指尖代替了剑鞘顺着战贺颐的身子缓缓往下,从喉到胸,在心脏处逗留了片刻,最后在小腹处停了下来,用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鄙弃道,“即便我命中注定的道侣是宿在你体内的孬种,可这具身子却是共用的。

那就说明,这具身子是属于我的……对吧?”

就算是他不想要的东西,也轮不到旁人来捡。

战贺颐跪在地上点头赞同,余光瞥见李成煜的指尖在他腹下跃动,呼吸都有些沉重了起来。

他害怕被李成煜看出端倪,缩着身子遮掩,口中仍说着一成不变的话:“多谢陛下开恩。”

李成煜明知故问:“你为何谢我?”

战贺颐只觉得难以启齿,“谢陛下……留我清白。”

“谢我留你清白?”李成煜脸上是促狭的笑,显然不怀好意。

“你嘴上说得好听,一口一个洁身自好,可是你下面那话.儿……嗯?”

战贺颐紧绷的心弦乍断,有些慌张地对上了李成煜的视线,眼下两颗小痣都跟着一起颤了颤,“什……什么?”

最喜欢戏耍凡人的天子陛下不知从哪里摸出了张帕子,在指尖缠了缠,随手一扬便扇在了战贺颐脸上。

罗帕打在皮肉上当然不痛不痒,只是落下时恰好遮住了大腿,盖住了凡人天生的劣根,拖拽出了战贺颐最后一点掖在心底的自尊。

“难不成是我看错了?你明明就精神得很呐。”

李成煜高傲地睨视着战贺颐,一张俊脸上是肆无忌惮的恶意。

战贺颐挨了赤裸裸的羞辱,偏偏都是事实,他不能反驳、不敢反驳也无从反驳。豆大的汗珠从鬓发处滑落,他整张脸都赧得红透了,汗如雨下,连领口处都被洇开了一圈明显的水迹。

李成煜依旧不依不饶道:“怎么办,你不是说要为内人守身如玉么?那眼下便无人能帮你了。

你自己没讨到好处不说,还白白浪费了我的银两,又辜负了我难得才肯施舍的一片好心。

更重要的是害我失了乐趣,也没看到一出好戏。你说,这些要怎么赔?”

战贺颐鼻中的血已经彻底干涸了,他发丝凌乱,卑微地许诺道:“我赔不起,只是对陛下……自当唯命是从。”

“很好。”李成煜等得就是他这一句,眉头一挑,饶有兴致道,“既然如此,那你就自己在这里解决吧。”

“陛下,这……”战贺颐听愣了,一时间瞠目结舌。

这位……竟要他在这里自渎?

“你不乐意?”

战贺颐喉头动了动,明白没有和李成煜讨价还价的余地,终是什么都没说。他被缚在身后的手臂还未被解开禁制,木讷讷地想背过身去,快些解决掉这等见不得光的腌臜事。

“慢着,你转过去做什么?”

李成煜随手一指,金色的仙风立马笑嘻嘻地阖好了门窗。他接下来一句直接让战贺颐尚能维持的自尊心土崩瓦解,满脑只能响起青年的话——

“就在我面前。”

战贺颐心下大骇,身子后仰着就要躲,急切道:“这等污秽的事只怕入不了陛下的眼,还请您暂且回避……”

“无妨,要不是我及时喊停,你方才在那些倌妓手里就失守了。”

李成煜的云靴晃悠着,突然猛地一记直接踩在了战贺颐的小腹处。他还是嫌脏,隔着罗帕和衣料玩弄似地往下压了压又碾了碾,仰着下巴问,“还是说——

你要忤逆我?”

战贺颐的喘气声渐重,挺着腰腹摇了摇头,嗓子已经彻底黯哑了下去,只能用气音轻轻说了声“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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