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一沉,赶紧冲进去,走到了沈禹的身边。
四周狼藉一片,沈禹就倒在地毯上,他栗色的发丝凌乱,身上的睡衣皱皱巴巴地在身上,领口微微敞着。他的双腿无力地拖在身后,一双手上全是血。
他第一反应就是打了救护车,报了地址之后和沈禹的状况之后,才蹲下身子。
穆历成不敢碰他,他害怕会对他造成第二次伤害。
“穆哥。”
沈禹虚弱的微微抬了头,半撑着眼皮,声音嘶哑:“你……怎么……来了。””
穆历成跪在地上,他手扶在沈禹背后,轻声问:“哪里痛?”
沈禹皱着眉头,摇摇头,气若游丝,完全说不出话来。咽喉和腰痛的她真的快要死了,已经再挪不出一丝的力气了。
穆历成把手垫在他的脸蛋底下,然后帮他理了理发丝,安慰道:“先别睡,在撑一会儿,救护车马上就到了。”
“嗯。”沈禹半阖着眼,轻轻挪动头,轻轻蹭着穆历成的手掌心。
“谁干的?”
“陈……耳。”
***
夜间的医生值班室灯火通明,穆历成手里按着一堆的资料,脸色难看地做在一旁的凳子上。
他的眼神锐利,一直盯着医生的电脑屏幕。
“沈先生除了手上的伤口和脖子上的勒痕外,其他地方并没有发现骨折的情况。”
“能够确定吗?”
“基于下肢萎缩的情况下,的确是比较容易骨折的,可沈先生平时保养的不错,所以就目前的影片看来,大概率是可以肯定的并没有骨折的,如果穆先生不放心的话,可以多住几天,等三天后再拍一次影片。”
穆历成点点头,随后又问起了手上的伤。
“从这些检查来看,手上的这些伤口是因为他捏着锐器造成的,其中最深的这道已经缝了针。”
“这位置恰好在拇指这里,会影响以后拿笔吗?他还要画画的。”
“唔,”医生扶了扶厚瓶底眼睛,一个三维的片子来来回回地就看了半天,最后得出了结论。
“从目前看来,这道伤口虽然深,但并没有影响神经,只是如果愈合不好的话,以后会留疤。”
没伤到神经就好。
穆历成收好了所有的资料,跟医生道谢之后,离开了谈话室。
他合上门,心里庆幸,因为他忘不了沈禹给他说数位板时候的张扬的神采,
他是真的很喜欢画画。
***
病房里,三个警察录完笔录已经走了。沈禹半卧在病床上,颈间缠绕着一圈的白色绷带,眼角微红,嘴巴全无血色。
短短一周的时间,他就进了两次医院,穆历成推门进去的时候,捏紧了手里的资料,下定了决心。
屋内,无夏一脸的愧疚。
“都怪我,我早就看出来这陈耳不对劲了,但没没想到他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没事,……这事谁也无法预料。”
沈禹哑着声音说完,咳嗽了两声。
穆历成走过去,到了一杯水给他,沈禹抬手要接,可被他阻止:
“别动,手刚缝过针,我拿着直接喝。”
玻璃杯抵在沈禹的唇边,沈禹见拒绝无果,只好小口小口地喝着。
“不行,我越想越气,不是,他陈耳他那句话什么意思?”
“什么话?”
“陈耳跟老沈说,他这种人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他tm的是仇富吧?刚才警察叔叔都说了,昨天就接到了备案,说是陈耳工作的那个宠物医院发生了麻醉失窃,MD,幸好那人没给沈禹注射,不然现在老沈……”
无夏心直口快,在死字出来的时候,堪堪停住了。
他连忙「呸呸呸」了两声,然后拿了一旁的水壶走病房来缓解自己的尴尬:“我去打点水,打点水。”
无夏走了,屋内就剩下了沈禹和穆历成两个人。
沈禹摸了摸脖子的纱布,哑声开口:
“警察说,他们同事陈耳家的冰柜里发现了很多猫咪和小狗的尸体,你说土豆……会不会也……”
沈禹他甚至都没有勇气说完。
“不会。”
穆历成声音坚定,他放下杯子,坐到病床前,伸手抱住了沈禹。
“不,陈耳还知道很多事情,他知道我们家的密码,还知道你,知道我们是网友认识的,他甚至……甚至还想嫁祸给你。”
沈禹现在想想都后怕,要不是陈耳犯了哮喘,他未必现在能活着。
“他口中的那种人,应该不是因为……”
“不是,别多想,是他的错,跟你没有关系。”
穆历成及时的打断了沈禹的话,他感觉到肩头的濡湿,心疼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