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你们这种废物,根本不配。”
就在沈禹捏紧了手中的玻璃碎片,要孤注一掷的时候,陈耳说话的声音忽然变了调子。
他感觉到陈耳压在腰部力量忽然变小。
沈禹撑起身体,眼瞧着身旁的陈耳的身体像是被放了气的娃娃一样,软绵绵地躺在了地上,渐渐的脱力。
他的胸腔像只破旧的鼓风机一样,「呼哧呼哧」地喘个不停,他手抖索着开始在自己的身上翻找。
沈禹趁此机会,他没管陈耳的死活,而是直接用手肘撑着身子往前爬。
终于,最后几公分的距离,沈禹终于拖着自己的,顺利摸到了手机。他颤抖着手,丝毫不在意满手的血,接连划了两三次才划开了屏幕。
血迹在手机屏幕上流淌开来,花成了一片,而沈禹手抖着想擦,可越擦越糟糕。
他调出电话键盘,想报警,可下一刻,忽然又有电话进来。
是大佬。
沈禹只犹豫了一秒钟,直接挂掉了他的电话,紧接着又切到键盘,三个数字,他觉得像是用了一年的时间,就在嘟嘟声刚刚想起的时候,手机却忽然被人夺走。
沈禹手里一空,紧接着仰着头看去,而原本刚才已经倒地的陈耳现在又重新站了起来,他此时已经将面罩和兜帽取了下来。
他脚边散落着一个白色的哮喘喷雾。
陈耳看了一眼他的手机,然后关机之后,和那个白色的喷雾一样,丢在了一旁。
他蹲下身子,散落的灰蓝色的头发落在了沈禹的肩头。
陈耳将脸紧贴着沈禹的,手然后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脸颊:“你……或许不知道,咱们小区的监控已经坏了两三天了。”
“我知道你今天是跟着那天那个律师回来的,我还知道你跟那个律师是从网略上认识的,你猜测没有小区监控的话,根据这么多网友见面被杀害的新闻,你说,你要失踪了,被首先怀疑的会是他还是我呢?”
陈耳笑了笑,然后从兜里抽出来一条绑带,膝盖又抵住沈禹的腰,直接勒上了他的脖子。
沈禹用力扒住勒着他脖子的绳子,窒息感盖过了腰部的疼痛,他能感觉到吸进来的空气越来越少,就在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候,
沈禹恍惚间听见了自家智能门锁的响声。
***
三小时多小时前,下午六点。
穆历成送完沈禹后并没回家,而是去了律所加班。
开完一个临时的小会议后,他进了电梯,恰好听见了电梯里两个人在谈论一家现在很火爆的蛋挞店。
这店名,正是他下午和沈禹聊天的时候,提到的那一家蛋挞店。
在电梯到达的前一刻,穆历成上前搭话。
“请问你们说得那个店在哪里?”
“就在这大厦楼下。”
两位被忽然搭话的女士有些无措,但反应过来,还是立刻给他指了路。
果然是很火爆的店,穆历成足足排了一整个小时才终于买到了一盒。
紧接着,他直接驱车到了沈禹的小区。
地下车库里,他拨了沈禹的电话,可奇怪的是却没人接听。
现在已经十点,是平常两人通电话的时间,再加上经过这些时日的相处,他已经大致知道了沈禹的作息。
通常这个时间,他就要洗澡准备睡觉了。
穆历成坐在车里,等了一会儿,他闻着从盒子里散发出来的蛋挞甜腻的香味,觉得好笑。
沈禹喜欢吃甜食,像个小孩子一样的可爱。
约莫着十分钟后,穆历成算着时间差不多了,他便又打了一通,可这次却不是没人接了,是直接被人挂断。听筒里传来的冰冷女生。
穆历成皱眉。
这样反常的行为让他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劲。
下午两人气氛分明很好,他没说什么话,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举动,应当不会存在口误的情形。再者说,就算之前沈禹对他有所误会的时候,他也只是挂了他电话之后,会发个微信过来找借口解释,
完全不会想如今这样没有这样没有交代的。
沈禹,他是从来不会使用冷暴力的。
所以,会不会出事了?穆历成越想越觉得不对,他直接下车,边打着电话,边进了电梯。
他的心开始忍不住的焦躁。
之前送他回家的时候,沈禹已经告诉了他密码。
等电梯门打开,穆历成一个箭步冲到门前,直接输入了密码。
密码锁打开,他推门进进,结果径直就被一个黑色的人影撞到。
穆历成下意识地反应想拦住那个黑影,却不料看见倒在玄关地上的沈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