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感觉宋淮知不动声色的将自己的凳子朝着后面离自己更远的地方挪了挪。
宋三叔:……
“这件事情,我们要管吗?”宋淮知开口,试图掩盖自己的小动作。
“之后再说。”宋三叔答道:“若是这件事情对我们没有影响,还是不要淌这蹚浑水。”
现在的目的是要活着,只有好好地活着才能复仇。
“我们今后作何打算?”宋淮知歪了歪头:“难道就这么在宋府里面做一个毫无存在感的庶子?”
说道这,宋三叔脸上的表情开始严肃起来:“我仔细考虑过很久,两年之后会有一个岐山学堂入学考试,殿下需要通过这次考试,然后进入岐山。”
岐山学堂,是宋国第一难进的学堂。
说是难进,其实也就只对于无权无势的人来说罢了。
若是皇家贵族的子女,直接申请进入学堂就可。
但是宋三叔可不认为宋展会有这个闲心花费功夫让一个自己连名字都记不得的庶子进去。
宋淮知自然也知道。
在听见这个提议的时候,他只是点了点头。
进入岐山学堂有两种方式,第一种是推荐进入,第二种就是参加考试。
前十名可以进入学堂学习。
“只要殿下可以进入岐山学堂,若是顺利毕业,就可以进入朝堂。”宋三叔的眉头紧皱,漆黑的瞳孔里面折射出仇恨的光芒:“殿下,你一定要时刻记住,灭国之仇。”
“我明白。”提到这件事,宋淮知那一双柔和的双眼也带着仇恨:“此仇不报,世间再无谢云祁。”
如果没有宋国的言而无信,如果没有朝内武将的叛变,谢云祁的父王母后就不会死。
谢国宫内数万人也不会在一夜之间被全数杀害。
宋淮知放在桌上的手紧握着,上面凸起的青筋昭示着他的情绪。
第二日。
府上的下人来提醒宋淮知去大娘子那里请安。
宋淮知一身白衣,脸色白的不像话,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只是天生的皮肤白罢了。
看着宋淮知这一幅样子,堂外的不少的下人都在议论,议论的声音不偏不倚的全数进了他的耳朵。
“三少爷怎么看着一副要死不死的样子?难不成还真的像传闻的那样活不到二十岁?”
“我看着也像,白的就像是没有血色一般,长得倒是不错,和他娘一样。”
“你还认识三少爷的娘?”
“以前的时候见过,那个时候三少爷的娘可是花魁呢。”
“哦,原来是烟火之地的女子,怪不得生出来的儿子也长得一副狐媚子的样子。”
鄙夷的声音也不会让宋淮知的表情改变半分,他还是一个人站在屋内,等着大娘子出来。
在这里等了两个时辰,宋淮知也就站了两个时辰。
傻子都明白,这是大娘子给宋淮知的下马威。
“这不是三弟吗?怎么在这里站着?”
一个少年的声音传来,宋淮知不由得朝着声音传来的地方看去。
少年一身玄衣,腰间别着上好的羊脂玉制成的玉佩,发髻高高的竖起。他的长相和宋淮知的长相很不一样,此少年的长相更有攻击力,就像是一个时刻准备狩猎的豹子,浑身上下散发着和宋展四分像的气质。
是宋玉宴。
来到宋府已经有七日,宋淮知这才看见宋玉宴。
宋玉宴上下打量了一下宋淮知,最后只是淡淡的吐出几个字:“怎么娘们唧唧的?”
第八章
“大哥。”宋淮知抬眼,和面前的宋玉宴直视着。
宋玉宴也是这个时候才注意到,原来面前的这个娘们唧唧的三弟,和自己一般高。
“你就是那个在谢国活了十几年的那个庶子?”宋玉宴抱着手打量着宋淮知,眼中带着几分嘲讽。
宋淮知不答,宋玉宴只觉得自己是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心中很不是滋味。
“我问你话,你没长嘴巴吗?”他伸出手想要去推搡宋淮知,但是被一个妇人的声音给制止了。
从里面传来一声轻笑,随即说道:“宴儿,住手。”
“哼。”宋玉宴不屑地哼了一声,然后朝着慢慢的被人搀扶出来的妇人微微弯腰:“娘。”
大娘子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你怎么还想着对自己的弟弟动手,你这个做哥哥的不称职啊。”
听见这句话,宋玉宴瞥了一眼宋淮知,后者对着大娘子请安,脸上依旧是那个毫无波澜的样子,看起来就让他心里憋着一股子气。
在这里装什么清高。
大娘子名唤陈梅,是宋展的正房,十几年前嫁到宋府。
宋淮知听说,陈梅是一位文官的女儿,没想到竟然嫁给了宋展这样的大老粗。